“琥珀珊瑚,翠羽珠玉,山生水藏,择地而居。”有人说琥珀是千万年前树木留下的一滴泪,带着松脂独有的醇香慢慢滴落,深埋地下。
琥珀之美 穿越万年愈发闪烁
在千万年前的原始森林里,当树枝被风折断,为了避免昆虫的进入,树木便产生很多的树脂来堵住创伤。黏稠的树脂滴流很快便能形成激流,吞噬树干上的昆虫。一只黄蜂又被树脂的糖味吸引而来,堕入这甜蜜的陷阱。一群把树干当作马路的工蚁,也遭受了这股激流的突然袭击。终究,昆虫们正好被滴下来的树脂包住,被永久定格。美妙的防腐物质进入昆虫体内,破坏了所有的微生物和细菌,直到标本彻底脱水,它们的安排再也不会腐败,终究形成虫珀。昆虫们丧失了宝贵的生命,却得以永久静态的方式展示着生命的魅力。
放眼前史长河,历朝历代均不乏爱琥珀之人。时光退回到浪漫的唐朝,那个最不乏文人骚客的时代。似乎诗人都爱酒,他们也相同爱用琥珀来形容酒的奇特色彩。说到爱酒,莫过自称酒中仙的李白了,他在《客中行》中写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用郁金香加工浸制的兰陵美酒,带着醇浓的香味,闪烁着琥珀般的光艳,诗人面对美酒的愉悦之情便可想而知了。诗人李贺在《将进酒》中描绘“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他用最华丽的辞藻描绘了一场华贵丰盛的筵宴,晶莹的琉璃杯中斟满琥珀色的美酒,言其物象之华美,色泽之瑰丽,简直无以复加,心旷神往。
时至今日,琥珀的美仍旧令无数人痴狂。琥珀虽没有耀眼的光芒,但其天然生成的美丽颜色和诱人光泽,恰到好处的通透度和莹润细腻的触感,让许多珠宝迷爱不释手。收藏者们以为,每一块琥珀都凝聚千百年间的万物精粹,每一块虫珀都蕴藏有一个独立的世界,都充满了生命的灵性和美好的寓意。
琥珀之功 历经千载不曾磨灭
“水文簟上琥珀枕,傍有堕钗双翠翘。”汉成帝宠妃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容貌姣好,二人独得圣宠,姐姐赵飞燕更是身轻若燕,能做掌上舞,故得名“飞燕”。西汉永始元年,作为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在昭阳殿上收到了来自妹妹的厚礼:“今日佳晨,贵姊懋膺洪册。上贡三十五条,以陈踊跃之至,金花紫纶帽、金花紫罗面衣、织成下裾、同心七宝钗……”其间就有一件琥珀枕。
相传三国时期,东吴孙权的儿后代和酒后在月下舞水晶满意,失手伤了心爱的邓夫人的脸颊,一时间邓夫人血流满面。孙和自舐其疮,命太医合药。然而止血虽易,不留疤却难,医曰:“得白獭髓,杂玉与琥珀屑,当灭此痕。”医用白獭髓谐和琥珀给邓夫人治伤,伤愈之后脸上留下斑斑红点,反而显得白里透红,孙和反而觉得邓夫人这样更为娇媚。很快“丹脂点颊”妆容就流行起来,并得以流传后世。高承《事物纪原》中就有记载:“远世妇人喜作粉靥,如月形,如钱样,又或以朱若燕脂点者,唐人亦尚之。”
药王孙思邈十分重视积累民间的医疗经验,不断走访搜索。当其外出行医途经河南西峡时,见世人抬棺木经过。孙思邈断定棺中之人并未死去,大呼“且慢”。世人不解,孙思邈解释道,若人死必定血液凝结,现下却见棺缝中渗出鲜血来,此人尚有一线生机,怎能活埋了她。打开棺木却见一名面如黄纸的产妇,孙思邈遂令旁人急取琥珀粉灌服,又用红花煎汤以熏其鼻。不久,这产妇长舒一口气,苏醒过来。世人无不称奇,皆道孙思邈为神医。孙思邈却笑道,我非神医,只因妇人本来就未死,妇人苏醒皆乃琥珀之功。
琥珀之用 时至今日更加凸显
早在南北朝,琥珀就正式入药。据《名医别录》记载:“琥珀,味甘、性平,无毒,主安五脏、定灵魂、杀精魅邪鬼、消瘀血、通五淋、生永昌。”明代《本草纲目》记载琥珀:“气味甘、平,无毒,镇心明目,止血生肌,主治癥瘕气块、产后血晕、小便淋沥、不便尿血。”
关于琥珀的详细用法,我国现存最早的外科方书《刘涓子鬼遗方》中记载“治金疮弓弩所中,闷绝无所识,琥珀散方。琥珀随多少,捣筛,以童子小便服之乃热,不过三服便瘥。”可见古人早就意识到琥珀不仅能治内伤杂病,用于伤科亦能活血消肿。唐代综合性医书《外台秘要》记载:“治从高坠下,有瘀血在内:刮琥珀屑,酒服方寸匕,或入蒲黄三二匕,日服四五次。”外伤难免有瘀血,都说“血化下行不作痨”,可见治法除了活血化瘀,还需通利膀胱才干令瘀血从下焦排出,而琥珀最擅消瘀血、通五淋,用在此再适宜不过了。成书于南宋的《仁斋直指方》用琥珀治尿血:“琥珀为细末。每服二钱,灯心一握,脑荷少量,煎汤调下。”此处所用仍旧是琥珀利水消肿、止血祛瘀之力,与其他中药配伍使水热下导。
今世已故名医陆银华用桑叶、菊花、石菖蒲、茯苓各10克,生龙齿20克,琥珀3克医治脑溢血继发癫痫、短暂性窒息及脑外伤后脑络留瘀所造成的的晕厥症;全国名老中医金振堂曾用琥珀、炒枣仁各等量医治顽固性失眠,晚睡前服用3~6克,一周后见效;李占良用白药琥珀散医治过敏紫癜性肾炎,取云南白药8克、琥珀粉50克调匀备用,每次将粉剂3~6克合阿胶6克烊化送服,作用甚好……琥珀成效的演绎使用也不胜枚举,这些都使咱们有理由相信,琥珀这一味承载着前史的陈旧中药材,在新时代将勃发更强的生命力。
“曾为老茯苓,本是寒松液。蛟蚋落其间,千年犹可觑。”时光荏苒,曾经的森林或已不再,千万年后琥珀被从地层中挖出,除去表面的砂石、泥土,它仍然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镌刻着年月的模样。(张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