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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实为115方

宋·高保衡、孙奇、林亿等在《伤寒论序》中提出:“以为百病之急,无急于伤寒,今先校定张仲景《伤寒论》十卷,总二十二篇,证外合三百九十七法,除复重,定有一百一十二方,今请颁行。”因此,中医界一直沿用其说,认为《伤寒论》记载方剂有113首,缺方1首,实为112方。然而《伤寒论》真的是113方,缺方1首吗?笔者对《伤寒论》中的相关条文和方剂反复进行研读,发现《伤寒论》其实有117首方剂,缺方2首,实为115首方剂。缺少的方剂为禹余粮丸和土瓜根方,此两方有方名,但无具体的药物和用法。为了纠正以往对《伤寒论》方剂数目的不准确认识,现将《伤寒论》方剂列举如下。
 
(1)《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上》有方剂14首,分别为白虎加人参汤、甘草干姜汤、桂枝麻黄一汤、桂枝二越婢一汤、桂枝附子汤、桂枝葛根汤、桂枝麻黄各半汤、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桂枝芍药附子汤、桂枝芍药汤、桂枝汤、桂枝汤加厚朴杏子(第43条作: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芍药甘草汤、四逆汤。
 
(2)《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有方剂36首,分别为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柴胡芒硝汤、大柴胡汤、大青龙汤、抵当汤、抵当丸、茯苓甘草汤、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茯苓四逆汤、干姜附子汤、葛根黄芩黄连汤、葛根半夏汤、葛根汤、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桂枝甘草汤、桂枝加桂汤、桂枝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参三两新加汤、桂枝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麻黄汤、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第162条作:麻黄杏子甘草石膏汤)、芍药甘草附子汤、桃核承气汤、调胃承气汤、五苓散、小柴胡汤(第97条作:柴胡汤,第103条作:小柴胡)、小建中汤、小青龙汤、禹余粮丸、真武汤、栀子豉汤(第81条作:栀子汤)、栀子甘草豉汤、栀子干姜汤、栀子厚朴汤、栀子生姜豉汤。
 
(3)《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下》有方剂25首,分别为白虎汤、三物白散、半夏泻心汤、柴胡桂枝干姜汤、柴胡桂枝汤、赤石脂禹余粮汤、大黄黄连泻心汤(泻心汤)、大陷胸汤、大陷胸丸、附子泻心汤、甘草附子汤、甘草泻心汤、瓜蒂散、桂枝附子汤、桂枝人参汤、黄连汤、黄芩半夏生姜汤、黄芩汤、去桂加白术汤、生姜泻心汤、十枣汤、文蛤散、小陷胸汤(第141条作:三物小陷胸汤)、旋覆代赭汤、炙甘草汤(复脉汤)。
 
(4)《伤寒论·辨阳明病脉证并治》有方剂11首,分别为大承气汤、大猪胆汁、麻黄连翘赤小豆汤、麻子仁丸、蜜煎方、土瓜根方、吴茱萸汤、小承气汤(第56条作:承气汤)、茵陈蒿汤、栀子柏皮汤、猪苓汤。
 
(5)《伤寒论·辨少阳病脉证并治》仅有小柴胡汤和柴胡汤,已在《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第六》中列出。
 
(6)《伤寒论·辨太阴病脉证并治》有方剂2首,分别为桂枝大黄汤、桂枝芍药汤。
 
(7)《伤寒论·辨少阴病脉证并治》有方剂14首,分别为白通加猪胆汁汤(白通加猪胆汤)、白通汤、半夏散及汤、附子汤、甘草汤、黄连阿胶汤、桔梗汤、苦酒汤、麻黄附子甘草汤、麻黄细辛附子汤、四逆散、桃花汤、通脉四逆汤、猪肤汤。
 
(8)《伤寒论·辨厥阴病脉证并治》有方剂6首,分别为白头翁汤、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当归四逆汤、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麻黄升麻汤、乌梅丸。
 
(9)《伤寒论·辨霍乱病脉证并治》有方剂4首,分别为理中丸(第159条作:理中)、理中丸作汤、四逆加人参汤、通脉四逆加猪胆汤。
 
(10)《伤寒论·辨阴阳易差后劳复病脉证并治》有方剂5首,分别为牡蛎泽泻散、伤寒差后小柴胡汤、烧裈散、枳实栀子豉汤、竹叶石膏汤。
 
由上述详细列表可见,《伤寒论》第233条认为此条文仅有一方,为蜜煎方,而遗漏了土瓜根、大猪胆汁二方,其中土瓜根方原文未见相关药物及用法记载,为缺方之一,而大猪胆汁方则列有相关药物及用法,记载:“又大猪胆一枚,泻汁,和少许法醋,以灌谷道内,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恶物,甚效。”另外,多数医家称蜜煎为蜜煎导,笔者认为应该称之蜜煎为妥,原文“蜜煎导而通之”中的方剂名如果为蜜煎导,则变成“蜜煎导,而通之”,而应该为“蜜煎,导而通之”,这里的“而”作为连词,连接的是两个动词,有进而的意思。在具体处方时,《伤寒论》原文称之为“蜜煎方”,因此方剂名为蜜煎无疑,而不是蜜煎导。
 
伤寒论》第386条明确提出理中丸:“然不及汤。汤法,以四物,依两数切,用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而且还有具体的加减法,但仲景书中丸剂没有加减法,只有汤剂才有加减法,故此汤可称为理中丸作汤,当为独立的一方,即《金匮要略人参汤,《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治》曰:“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枳实薤白桂枝汤主之;人参汤亦主之。人参汤方:人参甘草干姜白术各三两,上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论》中有关小柴胡汤证条文共有20条。列有小柴胡汤具体药物和剂量的条文中,第37、96、144、229、266、379条中小柴胡汤的具体药物、剂量和用法是相同的,并且第96条还列有详细的加减法。《伤寒论》第394条所列小柴胡汤,虽然药物、用法和其他条文一样,但用量不同。因此,《伤寒论·辨阴阳易差后劳复病脉证并治》中的伤寒差后小柴胡汤和其他篇章的小柴胡汤不是同一个方剂,当单独列出。李国栋[1]认为:“此394条方药中人参黄芩、炙甘草生姜均减少了三分之一,可见此证为食郁发热。食郁为胃中实,故减少人参甘草之补胃,黄芩之清肺,生姜之止呕。”韩社光等[2]提出:“394条之小柴胡汤与以上6处之小柴胡汤所适应之证情不同,所应用的治法、方药亦应不同,而此处正是将方内药物剂量变化了。因为大病后的治疗,‘不能尽该者’即不能用常法常量,应该较常法常量‘微’一些,所以此处所用小柴胡汤的和解功能亦应该‘微’一些,实际上此处的小柴胡汤较以上6处的小柴胡汤其用量减小了。”因此,伤寒差后小柴胡汤当单独列为一方,和其他篇章的小柴胡汤以示区别。另外,《伤寒论》第141条中“一云与三物小白散”为后注小字,未见具体药物,故而不纳入伤寒方中。如《伤寒论》第27条方剂后注小字的越婢汤一样,亦未算入《伤寒论》的方剂中。
 
综上所述,《伤寒论》共有方剂117首,其中禹余粮丸和土瓜根方两方有方名,但未见具体处方描述,为缺方,故《伤寒论》中实为115首方剂。
 
来源:中国民间疗法 作者:黎崇裕 刘志龙
广东省珠海市中西医结合医院名医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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