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四节气中,谷雨是春天最后的节气,其后是立夏,继之以小满、芒种。有农谚说:小满桑椹黑,芒种割小麦。麦子齐腰的时节,诱人的桑椹成熟上市了。清朝叶申芗《阮郎归·桑椹》诗说:“南风送暖麦齐腰,桑畴椹正饶。”
桑椹是桑的果穗,这属于植物学上的聚合果,圆筒形。桑椹又称桑椹子,古称桑实,不仅鲜美可食,还可以药用。桑椹是由许多小核果聚集而成。若从桑椹果上粗分,食用桑椹可分成三大类:成熟后颜色呈紫红色的,称为红桑或紫桑,较甜;白色或浅红色的,果大汁多,称为白桑;成熟后呈暗红色的,称为黑桑。一般红桑较早成熟,其次是白桑,最晚是黑桑。目前以新疆所产桑椹品种多,产地广。桑椹的收获期长达一个月左右,这也就意味着人们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享受它的鲜果。
桑树全身都是宝,除了果可食,叶、枝、果、根皮均可入药,还有叶可饲蚕,树皮可造纸。《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自表后主刘禅说:“家中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孙衣食,悉抑于家,自有余饶。”看得出,其拥有的桑树作为他的家财,可供子孙衣食之用。桑椹入药始载于唐朝政府颁布的药典《新修本草》,被列为中品,附在“桑根白皮”(即桑白皮)项下论述。桑椹药材有紫色、白色品种,也有黑桑,以紫色者为药材主流。桑椹味甘、酸,性微寒,归心、肝、肾经,功能养肝益肾、滋阴补血、润肠,可用于眩晕耳鸣、心悸、失眠、须发早白、内热消渴、血虚便秘等的治疗。
《新修本草》记载有桑椹“单食,主消渴”。桑椹虽然含糖分高,但对阴虚内热型糖尿病病人颇为有益。从药理作用的角度来考查,桑椹果有增强免疫、激发淋巴细胞转化的作用。
《诗经》中有对桑椹的歌颂。《诗经·鲁颂·泮水》:“翩彼飞鸮,集于泮林,食我桑椹,怀我好音。”飞鸮指的是猫头鹰,古人认为它是恶鸟,叫声很不吉利。猫头鹰吃了桑椹后,声音都变得柔和好听了。后来人们就以“食椹”喻人感于恩而变善。
桑椹单方食用为主,用药方便。桑椹治病的简约单方,李时珍颇为重视。明朝名医缪希雍的《神农本草经疏》对桑椹药性的认识深刻:“桑椹者,桑之精华所结也。其味甘,其气寒,其色初丹后紫,味厚于气。合而论之,甘寒益血而除热,其为凉血补血益阴之药无疑矣。消渴由于内热津液不足,生津故止渴。五脏皆属阴,益阴故利五脏。阴不足则关节之血气不通,血生津满,阴气长盛,则不饥而血气自通矣。热退阴生则肝心无火,故魂安而神自清宁,神清则聪明内发,阴复则变白不老。甘寒除热,故解中酒毒。性寒而下行利水,故利水气而消肿。皆自然之道也。”
比治病更大的功劳在于桑椹疗饥救命。历史上桑椹救荒,功莫大焉。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并加以强调:“史言魏武帝军乏食,得干椹以济饥。金末大荒,民皆食椹,获治者不可胜计。则椹之干湿皆可救荒,平时不可不收采也。”
方便莫过于地产。山东济南近郊所产的,有黑桑椹也有白桑椹,要吃个新鲜,莫忘了应时到市场上去寻。吃着甜美的新鲜桑椹,让人由衷地赞美桑树对人类的贡献。(丁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