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是报春的花。每年惊蛰前后,连翘就摇曳着黄色的花枝,和迎春、杏花一道,妆点早春的山野。郁郁黄花,像一簇簇黄色的火焰,烧得漫山遍野,烧得蓬蓬勃勃。
连翘,老家人叫它空蔓条,是一种丛生的灌木植物。崖下、树旁、梯田的堰根堰头、山石的缝隙里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尤其是山上,到处是它的栖身地。
连翘的枝条一年就能长到两米多长,可以编器具。用它可以编成房屋上的“笆”。老家人说的笆,就是苫背,指的是盖房子时以草席等为基础,再在上面抹上灰和泥土做成的房顶下层,相当于现在楼房的天花板。连翘枝条做成的“笆”,能历经上百年而不腐烂。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村里许多老房子的屋顶篷都是老辈人用连翘枝条编的。
人民公社那时节,农林萧条,山上的草木都被砍光了。听村里的老人回忆,早先山上的连翘多得是,上了山,一会儿就能割上一担挑回家,我听了觉得不可思议。
及至后来改革开放分田到户,生态得到恢复,看到满山疯长的连翘枝条,方才相信了老人的话,同时也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峨庄嵧里连翘多。春季开花坐果,夏季果实长大,每年秋季,峨庄人都上山采摘成熟的连翘,晒干了卖给收连翘的商贩,换个钱花。
连翘果分为青连翘和黄连翘,它们的区别在于采收的季节不同:若是在白露前采摘初熟连翘果实的话,因为此时连翘果的颜色尚青,所以称为青连翘;若是在寒露前采摘熟透的果实的话,就是黄连翘了。连翘药用以青连翘为佳。
连翘果是清热解毒的良药,这些年行情看涨。家乡许多人家,感冒了不舍得看病抓药,就煮点连翘水喝,退烧利咽,熬过这病。
秋天,收连翘的小贩就会开着各种各样的车辆进村,走街串巷地收购。家中有连翘的,听到吆喝声就出来看看,如果价格合适,就回家拿货,当场就能换成花花绿绿的票子。
上山摘连翘可是个累人的活儿。一般情况下,人们带上饭和水,一早就出坡上山,漫山遍野去寻找采摘。累了,就找个阴凉地歇一歇脚;饿了,就啃两口随身带的干粮。头顶烈日炎炎,身上蚊虫叮咬。一边要找有连翘的地方,一边还要带着已经摘下的果实——要是一天摘上个几十斤的连翘,几十里路漫山遍野地背着,这可是个不轻的力气活儿!
还不止累人,摘连翘的人多了,近村的山坡上就摘不到了,晚了的人就得到远处去。山高林密,云深松老,蛇鼠出没,整日见不到个人影,也挺瘆人的。摘连翘还得要有胆量!在几十里远的山上,有个什么闪失,或磕磕碰碰,或毒虫叮咬,也已经足够危险了。我们村里就有一个小媳妇上山摘连翘,被马蜂蛰了,呼吸困难,就要昏迷了。要不是几个同伴及时搀着她下山送医院,小命就没了。所以,摘连翘的人,大都结伴同行。在山上各摘各的连翘,但不时就要隔着老远吆喝两嗓子,互相之间也是个照应。
我的弟媳是个能吃苦又勤快的人,前些年,她每年一到季节,都要起早贪黑地上山摘连翘。日复一日,摘的连翘晒干了,一麻袋一麻袋摆在家里空闲的地方。农村人家,有个能挣钱的门道,吃再多的苦也不在乎。一年能卖个几千元,也算个不小的收入。
有一年,弟媳摘的连翘,卖了四五千元。赶上她母亲有病做手术,这笔钱就都尽孝了。流过多少汗水,她不计较,母亲的病治好了,她高兴啊。
弟媳摘连翘的事,激发了我的写作欲望。我决定要把它写下来,后来我果真写了一篇短篇小说《连翘》,发表在西南一家杂志上,后来又被另一家杂志转载,得了一笔不菲的稿费。可我不敢把这事告诉我的弟媳。这稿费的数额,她要摘多少天连翘才能换到啊!虽然我写小说也不轻松,可我那毕竟是在家里,喝着茶水,嗑着瓜子……
白居易曾作诗云:“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现在每次想起这笔稿费,我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弟媳,心里很羞愧。
生地花生猪脚汤
原料
生地50~100g 生花生50~100g 猪脚一只
做法
原料洗净,猪脚切块,加足量水(约3000m l),放入锅中熬至猪脚软熟,调味即可。
功效
滋阴清热、补肾益气、清虚火,适合阴虚火旺者。
注:以上食谱1~2周吃一次即可达到补气温阳或养阴润肺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