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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晓骏:丹心仁术的八婺中医

在浙江省金华市中医医院名老中医药专家工作室,正常出诊的日子里,穿过门口拥挤人潮中的间隙,总能看到一位女医生秀丽而和蔼可亲的面容。她叫傅晓骏,是该院肾病科主任,室外拥挤的候诊人群、室内和风细雨的问询与仔细认真的诊治,都记录着一个八婺中医的施治日常。
 
博采众医,汇诸家所长
 
傅家在中医方面有家学渊源,祖上曾出过清代御医。至傅晓骏这里,已是第21代了。耳濡目染,傅晓骏从小就对中医药颇感兴趣,家人见其很有天分,在她16岁高中毕业后,便安排她拜师金华名中医林秀春。林秀春擅长儿科、妇科,对中医杂病的治疗也很有经验。在学医期间,傅晓骏几乎整天在师傅家跟师学习。从句读、背诵中医经典开始,林秀春引领着傅晓骏走进了中医的大门。
 
随林秀春学医2年后,傅晓骏考上了金华市的“五年制师承班”,师承于丹溪学派后人,精通内、妇、儿科的许锡珍。许锡珍时任金华市中医院副院长,常带着傅晓骏参加附近乡镇进行巡回医疗,遇到了内、妇、儿等各式各样的病种,丰富了傅晓骏的临床思维。每每诊治有特殊要点,许锡珍便要求傅晓骏进行思考,查阅经典古籍,又在诊间进行点拨提问,傅晓骏在其指导下,迅速地建立了临床与经典的联系,更扎实地打好了中医理论的基础。
 
五年制学习结束了,傅晓骏留在了金华市中医医院参加工作。在随后的近10年中,她一直在边工作边游学。曾在浙江省中医院跟随名老中医药专家李学铭学习,李学铭在中医、中西医结合治疗肾病方面造诣深厚,引起傅晓骏对肾脏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报名参加了浙江中医药大学中医专业及研究生班的学习,还赶赴上海曙光医院肾内科进修肾脏专科。既学习了西医理论,也开始了科研道路上的探索。
 
经历了多位名师的指导与广泛的学习、进修,傅晓骏博采众长,结合多年的临床经验,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辨治方法。“中央建,四旁如”“养阴益精法”“温阳化瘀逐毒法”“祛风蠲痹通络法”……这些经典理论结合临床实际所建立的辨治方法带着傅晓骏鲜明的个人特色,体现了她经过岁月与实践沉淀出的中医思维,也在这位八婺名医的施治中展示效验。
 
锐意创新,绘学科新篇
 
40余载的临床生涯,傅晓骏付出了很多。现在的她已经是第六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浙江省名中医,硕士研究生导师,浙江省优秀医师,金华市科技创新领军人才,金华市拔尖人才,金华市劳动模范,是浙江省卫生厅中医药重点学科及金华市优先发展医学重点学科带头人。
 
如此多的成绩与荣誉,离不开傅晓骏的融合、创新精神。从参加工作开始,傅晓骏就有意识地观察有关病症在中西医之间的联系。她在临床中发现患者脾肾阳虚的症状越明显,蛋白尿的指标越高。为探究出二者之间的关联,傅晓骏开始了科研立项,希望从中医治疗入手,探究有关中药方剂对肾病风湿病的临床疗效及深层次机理。从中药方剂“降氮汤”到“肾毒宁”,从动物实验到细胞分子学研究,傅晓骏申请了6项课题进行专项研究。也正是这些类似的创新研究,让傅晓骏有更多“拿手”的方剂。“降氮汤”“肾毒宁”“养阴益胃汤”“蠲痹止痛饮”“复方排石汤”等这些有效的“武器”,让傅晓骏在治疗肾病、风湿病以及内科杂病方面更有底气,也让她在诊疗中积累了更多的心得。
 
在亚健康及慢性病的调理方面,傅晓骏有自己的妙招——膏滋剂、中药浓煎剂。她在临床工作中发现,婺州地区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年温适中,热量丰富,雨量较多,有明显的干、湿两季,常易损伤脾胃,致气失濡润,而出现“胃气乃厚”的证候。于是,她提出无论在亚健康及慢性病的调理方面都要善调脾胃,强调健脾法在疾病中的重要地位;同时根据慢性病疗程较久的特征,与药剂科研发了个性化的浓缩中药煎剂,提高了口服中药依从性,方便了病人,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作为重点学科的掌舵人,傅晓骏认为科室需要中西医均衡发展,需要综合实力的不断提升。正因为如此,其所在科室在西医技术上也在不断突破,各种肾脏疾病的西医治疗得到系统完善。而且,作为金华市慈善总会血液净化定点医院,科室在血液透析治疗方面也颇具口碑。科室目前除能进行肾病科基本操作技术外,还能自主开展各种高难度的操作和手术,年收治住院病人1500人次以上,血透病人1.5万多人次。
 
作为金华市第一批优先发展医学重点学科,以傅晓骏为学科带头人的金华市中医医院肾病科在2013年顺利通过浙江省中医药重点学科验收,2015年再次成为金华市“滚动发展医学重点学科”。傅晓骏和她的团队通过一次次的融合、创新推动学科不断发展。近些年,傅晓骏带领团队研制了治疗多种治疗肾脏疾病的内服及外用制剂,先后主持浙江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浙江省科技厅项目、浙江省中医药管理局项目等各类科研项目15项,获得了浙江省科技进步三等奖、浙江省中医药科技创新二等奖、三等奖等诸多奖项,有关成果编成专著一部,申请国家发明专利2项,取得了较大社会效益及影响。
 
德艺双馨,彰杏林风骨
 
医乃仁术,医者需常怀爱人之心。在学医及临床生涯中,傅晓骏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体恤患者、恪守医德是老师们的谆谆教诲。以前跟师许锡珍先生时,一位患者因每天要喝大量的水来就诊。许先生诊断的是气阴亏虚,开了‘粥油一碗,每日三次温服’的处方,他就是考虑到患者经济不宽裕,而粥油能益气养阴,用粥油代替参汤去调理就是两全之法。”傅晓骏回忆。她恪守老师的教诲,仁心仁术,广受患者好评,乃至江西、福建、安徽等地的患者都专程前来求医。她不得不牺牲大量的个人时间,经常加班来满足患者的需求。“虽然累,但看到每一个前来求诊的患者有所好转,花费再多精力都值了。”傅晓骏如是说。
 
患者陈某,从20余岁便患有“慢性肾小球肾炎,氮质血症”,10余年来先后到部队医院、南京、杭州等多处治疗,但症状仍反复发作,逐渐加重。2001年3月,陈某血肌酐升高,夜尿增多,全身乏力,伴有浮肿、血压偏高,已经发展为“慢性肾衰竭”。他慕名找到了傅晓骏,傅晓骏针对其症状,在降压的基础上,采用了口服中药扶正泻浊排毒治疗。过了一个月,陈某再复查血肌酐,他惊喜地发现,血肌酐指标下降了。半年后,陈某的血肌酐恢复正常,尿蛋白转阴。傅晓骏细心地对其进行定期随访,及时给予适当的用药指导,患者的慢性肾脏病基本得到控制,能和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
 
一位小儿患感冒3天,咽喉有点疼痛,家人给他吃了感冒冲剂,也没太在意。没想到妈妈在给孩子洗澡的时候,发现孩子的皮肤出现了紫癜,以下肢、大腿内侧为甚,脸也开始浮肿了,赶紧带到傅晓骏处门诊来。查尿常规:蛋白(+),红细胞(+++);血常规及血、肝肾功能检查正常,红细胞形态异常>70% ,诊断急性紫癜性肾炎综合征。除了常规的治疗以外,傅晓骏使用丹参四藤饮加减,10天之后,患儿全身的皮肤紫癜减少,脸也不肿了,尿蛋白转阴性,血尿还有一个(+),又按照之前的治疗方法服用中药1月余,症状消失,尿检查基本正常。
 
除了医术精湛,让患者口碑相传的,还有傅晓骏高尚的医德。有这样一则暖心故事:曾有一名永康的患者前来求医,因肾病引发糖尿病,病情一度十分严重。但由于家境不宽裕,医药费成了患者一家的心病。傅晓骏了解到情况后,立马组织科室医护人员,主动发起捐款,短时间内就为患者筹到了近万元。她到患者的病床前,鼓励他一定要坚持治疗下去。“无论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记住,有我们在你身边。”
 
像这样的故事,还有许多。在傅晓骏心中,医者怀仁是本分,医术是仁术,是济世救人之术,行医者之事就应秉赤诚仁心,效大医之法,建治病活人之功。
 
承继发扬,传八婺医脉
 
傅晓骏所在的金华市古称婺州,因下辖8个县,故称“八婺”。因为地区的历史悠久,文化纷呈,各种文化的演变推进对八婺中医药文化有深远的影响。傅晓骏一直致力于八婺医学的挖掘与传承,2012年,傅晓骏申请了金华市科协重点课题《金华八婺医学溯源调研》,厘清了八婺医学的起源。在此基础上,2014年她又申请了金华市科协重点课题《婺州医学学术流派挖掘与整理》。经过系统的整理、挖掘,不仅发掘出20余家医药世家,还汇总了历代八婺医家所著医籍近200本(套)。
 
在一系列整理、发掘的同时,傅晓骏牵头成立了金华市中医药文化研究所并就任副所长。根据整理、发掘的成果并结合学术流派评定标准,形成了八婺医学丹溪学派、八婺医学汇通学派等特色中医流派。其中,“八婺医学丹溪学派”在2017年“浙派中医”正式命名时被评为十大流派之首,体现了八婺医学文化的深厚内涵与魅力。。
 
傅晓骏不仅是在八婺医学历史沿革及脉络的整理上下功夫,作为八婺医学的传人,她更是身体力行地将八婺医学的内涵传扬下去。作为老师,傅晓骏在带教中严谨地将自己的所学所思传递给学生。在对学生的培养中,她继承了自己几位师傅的风格。一如当年几位八婺名中医对她的要求一样,傅晓骏非常注重学生临床思维的培养。不仅在门诊中锻炼学生接诊能力,更会在辩证诊断中启发学生思考。
 
“八婺中医的传承、传播应该是一位八婺中医人必须承担的使命与责任。”傅晓骏这样评价到。2018年11月,第十五届世界中医药大会暨“一带一路”中医文化周在罗马召开,傅晓骏也带着八婺中医药文化来到罗马,向世界展示了八婺中医的故事与内涵。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以后的工作目标与方向,她会一直努力,一直走在传承中医学、传播中医学的路上。(章关春 杨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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