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江苏省仪征市中医院门诊楼,经常可以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睿智祥和的老者,不避寒暑,每周坚持5个全天出诊,他就是江苏省名中医顾中欣。
他出身无锡中医世家,幼承庭训,博采众家,自成体系;他奋战临床半个世纪,医术精湛,疗效显著,活人无数;他惦记祖国医学发展,关爱后学,不吝指教,桃李满园;他情系基层贫困患者,把脉献方,无私奉献,风雨无阻……风风雨雨五十载,他把一生献给了热爱的卫生事业,也收获了累累医术硕果。顾中欣是全国基层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指导老师,也是江苏省名中医,江苏省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更是扬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顾氏内科中医术”代表性传人。
博采众长,医技自成一家
顾中欣出生于中医世家,父亲顾耀华、祖父顾文培均为无锡当地名中医,享誉江南澄西地区(即今无锡、常熟、武进一带),为吴门戚子山顾系嫡传一脉。顾中欣受父亲叔伯影响,自幼熟读医籍,特别是四大经典,临床运用常常脱口而出,信手拈来。真州镇一位50多岁的女性患者,数年来阴部灼热不适,初发时不甚明显,不想病情越来越重,需用扇子对其不停扇动,方能缓解不适,无论冬夏,痛苦万分,多方求诊,用药无数,均不能取效,严重影响了日常生活。顾中欣仔细问诊,查看患者舌苔脉象后言:“足厥阴肝经,起于大趾从毛之际……循股阴,入毛中,过阴器,抵小腹,……因此在治疗上当以清肝经湿热为大法,龙胆泻肝汤加减。”7服药过后,患者症状减半,效不更方,再进7服而愈。
1965年,顾中欣考入南京中医学院医疗系深造,借此机会,顾中欣跟师于诸多名家,如周筱斋、任达然等,博采众家之长,融合家传及各家学说,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学术思想。50年来,他醉心于临床,潜心研究岐黄之术,对中医内科杂病、男性科、中医妇科均有着丰富的临床诊治经验。先后创立了:榆钱四物汤治疗子宫发育不良,蛭星元龙汤治疗中风、高血压性冠心病,消石散治疗胆囊结石,绞兰软肝汤治疗肝硬化等新疗法,在临床上疗效颇佳。特别是对于胆石症的“总攻”疗法,根据人体排胆规律、将中西医多种疗法进行有机结合,使其在同一时间集中发挥最大效果,促使结石排出。这一疗法对于排除结石、缩短病程、降低手术率具有重要意义。
扶危济困,终成医疗圣手
中医的生命力在于临床,一名中医是不是有真本事,关键在于其临床疗效。顾中欣是这样认为的,也是这样一直坚持的。50年来,他以精湛的医术,频频救患者于危难之中,让一个个病患摆脱病痛折磨。
30多年前,顾中欣收治了一位女患者,患者因乙肝导致肝硬化晚期,家境贫寒,在其他医院已被告知时日无多,让其回家,其丈夫不愿放弃,用平板车将其拖至仪征市中医院。顾中欣观患者腹胀如鼓,脐突皮光,四肢消瘦,奄奄一息,此乃中医四大难症之鼓胀。以“急则治其标”为原则,顾中欣先予以一服十枣汤竣逐其水饮,减轻患者症状,继而用汤剂益气活血、扶正补虚兼以逐痰利水,经数月调治后以丸药续服2年收功,患者竟或痊愈,再次复查B超,已找不到丝毫肝硬化迹象,且乙肝表面抗原业已转阴。
每年来仪求诊于顾中欣的外地患者有很多。其中常州一名14岁的小姑娘令人印象深刻。她因不明原因的牙龈出血、不小心轻轻磕碰一下便是淤青一片就诊于苏州血液病研究所,发现其血小板最低时只有十几,予以激素治疗,患者血小板虽有所上升,但不能恢复正常,且随着激素量的加大,小姑娘已出现了满月脸、水牛背等激素的副反应表现,无奈辍学于家中。父母多方打听,来仪征市中医院求诊。顾中欣以益气养血、滋阴活血为大法,经过半年的调治,患者血小板已恢复正常,后持续观察一年多,没有出现再降低现象。同时,在治疗期间,随着患者病情的好转,激素量也在逐渐减少直至停用,避免了激素治疗所带来的不可逆转的毒副反应。
像这样的病例还有很多,顾中欣常说:“我们现代的中医,也需要懂些西医知识,不然患者拿着检查报告、片子来,我们什么都不懂,那样是不行的。但我们也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中医有着自己独特的辨证论治体系,我们要在精准辨证的基础上,灵活变通,才能取得好的疗效。”
多年来,顾中欣潜心医术,成就斐然,先后在《四川中医药》《浙江中医药》等国家级核心期刊发表学术论文40余篇,多次获得仪征市科技论文奖。
情系基层,忘我传承医术
顾中欣一直认为中医的发展要靠传承。多年来,顾中欣担任全国基层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指导老师、江苏省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扬州市中医名师工作室指导老师、仪征市中医院青苗工程指导老师、南京中医药大学临床实习生指导老师。对于晚学后辈的求教,他常常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悉心教导。一位在陈集卫生室工作的乡医弟子这样说:“顾老师临床带教,往往以案例为切入口,非常生动,一次就能记住,以后自己再碰到,也可以取得很好的效果”。顾中欣弟子众多,但对于每位弟子的课业学习,他认真批改,有时甚至熬到深夜。对于弟子请教的疑难杂症,他会详细询问,认真思考,给出建议,并跟踪治疗情况。顾中欣用一个个生动、真实的临床案例告诉大家,中医是切实有效的,中医师也是大有可为的。
顾中欣工作初期在仪征市陈集卫生院出诊,对基层老百姓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以全国基层名老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建立为契机,坚持每月1~2次携工作室成员深入仪征市较偏远的陈集卫生院、双圩村卫生室,为基层群众问诊把脉、献方、健康宣教。顾中欣业已70岁有余,有时碰上风雨天气,弟子,们就劝老师改日再下乡,顾中欣却笑笑说:“基层老百姓看病不容易,我们早去几天,就能帮助他们少受病痛折磨几天。我们做医生的时刻要把看病救人放在第一位,更何况这点风雨和病魔相比不值一提。”
50载风风雨雨,50载默默付出,只为把祖国医学继承好、发展好、传承好。古稀之年,本应在家安享天伦,但顾中欣坚持门诊,仍然在临床一线为患者解除痛苦。也许,这就是对于“大医精诚”这4个字最好的诠释吧!(郭尧嘉 吴祝平 李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