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痛散”之名,古有多个同名而出处不同的药方,笔者所用“趁痛散”出自《校注妇人良方》,原方由当归、川芎、黄芪、白术、牛膝、独活、肉桂、薤白、生姜等药组成。该方有养血活血、祛风散寒、通络止痛之功,主治产后气血虚弱,寒邪袭入经络,瘀血阻滞,筋脉失养而致腰背拘急、遍身疼痛不休者。笔者以此方加减治疗经行身痛效果明显。现将一素有原发性痛经、流产后出现经行身痛剧烈的典型病例的诊治过程及体会介绍如下。
患者吕某某,女,29岁。曾怀孕4个月流产,产后恶露淋漓近半月方止。约3个月后首次恢复行经,经期前后,一身酸痛,经期短,量少色淡,因素有痛经病史(医院曾诊断为原发性痛经),故未太在意。此后,每次经行前后,全身疼痛,并一次次加重,秋冬遇冷更加明显。在某中心医院诊断为盆腔炎、经期紧张综合征等,每次给予止痛、消炎等治疗,症状虽有缓解,但仍疼痛明显,痛至经后数日。此次经行前开始疼痛,并随月经来临疼痛加重,自服布洛芬、阿莫西林等药,效果不显,遂请中医诊治。
患者自述头痛剧烈,项背强直紧张、胀痛,腰膝关节酸楚,腹部不温且时呈刺痛,下肢拘急麻木,不能坚持工作。月经量少,经色黯红,夹有少量血块。食欲不振,身体瘦弱,神情疲惫,面色少华。四肢欠温,但无恶寒发热症状,舌淡苔白,脉细紧涩。另述平素白带偏多,微黄。辨证为血虚血瘀、寒湿困阻,予趁痛散加味。药用:当归12g、川芎10g、黄芪30g、白术10g、牛膝10g、独活10g、肉桂6g、薤白10g、生姜6g、藁本10g、苍术6g、葛根12g、羌活10g、鸡血藤12g。服药3剂。
此后三月,经行前继以二诊方治疗,经行身痛逐渐减轻、消失。因患者经期每有提前,量多色淡,乏力倦怠,予圣愈汤加味调理,半年后经行正常。
按患者平素食欲欠佳,后天脾胃化生气血不足,体质虚弱,又因流产失血,导致气血亏虚。女子以血为本,气血不足,冲任失养,经行愈虚,正气不足而受邪侵。寒性凝滞、收引,风寒外邪阻滞经络,气血运行不畅,故经行体痛,项背强直,四肢麻木拘急,脉紧;寒邪伤阳,又脾不化湿,湿性黏滞,寒与湿合,故见胀痛、酸楚、四肢欠温之症;气虚、寒凝、湿阻均可致血行不畅,瘀阻胞宫,故见腹呈刺痛,经色黯红,夹有血块;月经量少,面色少华,舌淡脉细等,为气血不足之象。
方以趁痛散加藁本、苍术、葛根、羌活、鸡血藤。方中当归、川芎、鸡血藤补血活血,通络止痛;独活、牛膝散寒除湿、滋补肝肾以强壮筋骨;黄芪、白术健脾益气,补气生血,且重用黄芪,与方中当归相合乃应当归补血汤之意;肉桂、生姜温里散寒,藁本、苍术、葛根、羌活、薤白温通经络、散寒止痛。加苍术既燥内湿,又祛寒湿入络;加葛根,取其长于缓解经气不利、筋脉失养所致的项背强痛。二诊,患者项背强直消失,故去葛根、羌活,改加延胡索、益母草行气止痛、活血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