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古典医籍中多有论述, 是临床上非常多见的一种疾病, 头痛是一种自觉症状, 有时单独出现, 有时可以出现在多种急慢性疾病中[1]。《黄帝内经》称本病为“脑风”“首风”。《伤寒杂病论》中论及太阳、阳明、少阳、厥阴病均有头痛之症。益气聪明汤来源于李东垣的《东垣试效方》。主治饮食不节, 劳役形体, 脾胃不足, 耳鸣, 眩晕, 头痛或多年目暗, 视物不能。通窍活血汤来源于清·王清任的《医林改错》。他主张“元气必虚”, 此方主治偏头痛, 日久不愈, 头面瘀血, 头发脱落, 妇女干血劳, 小儿疳症。笔者在多年的临床实践中运用加减益气聪明汤合通窍活血汤临症加减, 治疗气虚血瘀引起的难治型头痛, 疗效显著, 现介绍如下。
(1) 患者, 女, 38岁, 2017年8月3日就诊。患者自述6年前头部受过外伤, 当时头部有肿块, 治疗15 d后肿块消失, 此后经常头痛。头痛时发时止, 遇劳加重, 纳食少, 神疲乏力, 头晕, 痛处固定, 痛如针刺, 舌淡, 苔薄白, 脉沉涩。每次发作持续6～9 d, 一般头痛药无效, 吃强力止痛药才能缓解。正常血行于脉, 流通畅行。患者以前头部受伤, 血溢脉外, 血流不畅, 阻滞脑络, 则发头痛, 时发时止;久病脾胃虚弱, 则纳少;病久气虚, 血运无力, 而发神疲乏力, 头晕;血行瘀阻, 不通则痛, 故痛处固定, 痛如针刺;舌淡, 苔薄白为气虚, 脉沉主里, 涩脉主瘀, 为气虚血瘀证的常见脉象。故诊断为气虚血瘀型头痛[2]。治疗以益气和血, 通窍止痛。拟以加减益气聪明汤合通窍活血汤治疗。黄芪25 g, 人参片12 g, 升麻12 g, 蔓荆子12 g, 葛根14 g, 白芍12 g, 麝香0.16 g (包煎) , 川芎15 g, 赤芍12 g, 红花9 g, 桃仁9 g, 炙甘草6 g, 山楂10 g, 老葱3根, 生姜9 g, 大枣7枚, 5剂。水煎服, 每日1剂。二诊:头痛已缓解, 全身乏力, 头晕已消失。原方加丹参15 g, 再服10剂, 巩固治疗。电话随访, 头痛再未复发。
(2) 患者, 女, 45岁, 2018年6月12日就诊。2013年遇家中事故开始出现头痛。头痛时发时止, 遇劳加重, 呈中等度持续性疼痛, 发作天数不等, 痛有定处, 纳食少, 神疲乏力, 头晕, 伴有心悸、失眠、焦虑。舌紫苔薄白, 脉细涩。经常服用芬必得、安神补脑液之类, 效果不佳。选择中药治疗。患者突受情志所伤, 肝气郁滞, 心气郁结, 出现心悸、失眠、焦虑;久病脾虚, 见于纳少;肝失疏泄, 病久气虚, 而见神疲乏力;清气不升, 则有头晕;长期气虚, 运血无力, 瘀血阻窍, 脉络不通, 则见头痛, 痛有定处;苔薄白为气虚之症;舌紫, 脉细涩为血瘀之脉。根据脉象和症状诊断为气虚血瘀型头痛;治疗以补气升阳, 化瘀通窍。拟方:黄芪20 g, 人参片10 g, 升麻10 g, 蔓荆子10 g, 葛根12 g, 白芍10 g, 麝香0.15 g (包煎) , 川芎12 g, 赤芍10 g, 红花9 g, 龙骨15 g (先煎) , 酸枣仁15 g, 龙眼肉18 g, 首乌藤15g, 炙甘草6 g, 老葱3根, 生姜9 g, 大枣7枚, 5剂。水煎服, 每日1剂。服药后症状有所好转。二诊继续服用前方, 巩固疗效。
按语:益气聪明汤的组方中黄芪、人参、炙甘草补中益气, 升麻、葛根、升发清阳, 蔓荆子清利头目, 芍药平肝敛阴, 黄柏清热泻火, 各药相互配伍, 补益中气, 清气上升, 肝肾受益, 诸症皆除[3,4]。通窍活血汤组成中麝香为君药, 芳香开窍;桃仁、红花、赤芍、川芎为臣药, 活血化瘀致新;生姜、大枣为佐药, 调和血脉;老葱为使药, 通阳入络;黄酒为药引[5]。诸药合用, 共奏活血通窍之效。头为“诸阳之会”“清阳之府”, 五脏六腑气血都上注于头。劳倦、七情、久病体虚、脾胃虚弱致气血生化不足, 气虚久病入络, 气滞血瘀, 气虚不能上行头目, 瘀血阻于脑络, 不濡而痛, 不通则痛, 发为头痛。临床中气虚血瘀导致的头痛反复发作, 诊治困难, 需要认真辨证。气虚为本, 血瘀为标, 方药立法以此为准, 可以随症应用加减益气聪明汤和通窍活血汤治疗此类难治型头痛。
上述两个医案, 虽然临床症状表现有些不同, 是因个人体质及感受病因不同而异。但是, 二者有一个共同点, 即气虚血瘀。笔者临床实践证明, 以益气聪明汤合通窍活血汤为基础方, 临证时随症加减, 是治疗气虚血瘀型头痛的有效方药。只要辨证准确, 则疗效显著。然而, 有的医者在临床应用中, 或有效, 或无效, 探其原因, 笔者认为还是对此证的认识不够。一是大剂量益气药配伍小剂量活血药是治疗此证特点。二是要抓住主症、主脉。三是应用本方, 随症加减, 不能拘泥于不变。
参考文献
[2]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M].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 2012.
[3]张春.益气聪明汤加味治疗头痛病100例疗效观察[J].北方药学, 2014, 11 (5) :50.
[5]牛延峰.氟桂利嗪加通窍活血汤治疗67例瘀血型神经性头疼[J].中国民间疗法, 2014, 22 (10) :61-62.
来源：中国民间疗法 作者：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