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盆村位于河北省邢台市内丘县南赛乡,与扁鹊庙群所在地神头村的直线距离是2.5公里,两村同属中医鼻祖扁鹊四万亩封地蓬鹊山的范围。因石盆村西山顶上有一个像石盆一样的天然石头水池,故村名叫“石盆”。
石盆村不大,仅有26户96人。一日,我的文友、研究内丘文史的李恒坤告诉我说,石盆就是中医鼻祖扁鹊在内丘拜长桑君为师,其饮“上池之水三十日,当知物矣”的“上池”所在地,我甚感诧异。中医认为,所谓上池之水是“助发挥最佳药效之水”或“未沾及地面的水”,怎么会有具体的位置呢?
李恒坤说,他多年在县地方志办公室工作,对司马迁在《史记》中有关扁鹊的记载能倒背如流,两年前他主编《南赛乡志》时,一直怀疑上池之水应当在扁鹊封地不远的蓬鹊山。那一年,他考证石盆村村名的来历,更是眼前一亮,遂爬上了村西南的小山巅,见到了那口尘封多年的石盆。石盆是一个直径约1.5米的圆石头池子,初夏刚刚下过一场中雨,使得石盆里的水波光粼粼,水面上倒映着蓝天白云,环境静谧而优美。
这个石盆恰好位于蓬鹊山一脉南首,中岩山又名凌霄山一脉东环,海拔900米,较寒山垴略低,由此向北可清晰看到蓬鹊山之巅太子岩的大殿。放眼东望,内丘县城、乡村可尽收眼底,石盆的西侧则斜卧着一大块圆形巨石,形状很像神龟探池。
我被他描述的景色所感染,但对他所说的上池之水在石盆仍心存疑虑。李恒坤马上引经据典,找出上池之水在石盆的历史依据。
一是太史公司马迁在撰写《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时,曾多次到内丘蓬鹊山采摭了许多史料,这些史料至今都有印证。如“赵简子是扁鹊四万亩”,“在赵者名扁鹊”的虢国太子,弃国从医扁鹊游等,均在内丘蓬鹊山一带得到十足的注脚。二是生活于唐代大历、贞元年间著名诗人于鹄曾在蓬鹊山隐居多年,留下了许多诗篇,表达了他对蓬鹊山的钟情和对扁鹊的敬仰。他在《秦越人洞中咏》一诗中写道:“扁鹊得仙处,传是西南峰。”
石盆原本就是蓬鹊山的西南,扁鹊在此得道成仙,可谓绝佳之地,上池又正好位于西南峰顶上,秦越人洞和西南峰,一洞一峰的位置,恰相处于东北和西南。更令人称奇的是,秦越人洞两边还有天然的“石鹊”和“石人”相衬,上池周围又有自然造化的“灵龟”“雄狮”“五指”护卫,这些都应合了司马迁对扁鹊的描述,也都围绕着石盆村而言。从这点看,于鹄的诗作绝不是历史的巧合,它充分验证了石盆就是上池之水的所在地。
听完李恒坤的介绍,我想去石盆实地考证一下。我俩在村支书的引领下,登上寒山垴,终于见到了神往已久的石盆,而后转回天台山,敬仰了扁鹊的象征——像神鸟一样的石鹊。扁鹊得仙离不开他修身的洞府——秦越人洞,这个洞在石盆的东北不远处,又称九仙洞,由9个神奇的洞府组成,非常适宜高人隐居和修行。《内丘古县志》载:“九仙洞,在天台山半崖,俯临涧壑,下窥无际。”
石盆的天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水是清冽甘甜的,附近的山更是惊奇。在九仙洞的左右,一侧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石鹊,当地人称之为石老鸹,另一侧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石人,这不正是扁鹊的化身吗?(赵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