萆薢， 为薯蓣科植物绵萆薢 Dioscorea septemloba Thunbt 和薯蓣科植物粉背薯蓣 Dioscorea hypoglauca Palibin 的干燥根茎。2015 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 ( 以下简称《药典》 ) 一部中记载: 萆薢， 性平味苦， 归 肾、 胃经。有利湿去浊， 祛风除痹之功效。临床常用于 治疗膏淋， 白浊， 白带过多， 风湿痹痛， 关节不利， 腰膝 疼痛之病证。 高尿酸血症( hyperuricemia， HUA) 是由嘌呤代谢 紊乱和尿酸代谢障碍导致尿酸升高的一种现象 ［1 ］ ， 其 发生与血尿酸生成过多和( 或) 肾排泄障碍相关 ［2 －3 ］ 。 目前 HUA 在我国呈现出高流行、 年轻化、 男性高发于 女性、 沿海高于内地的趋势 ［4 ］ 。近年来， 随着生活质量 的提高， 人们对无症状高尿酸血症的危害有了更多的 认识， 渴望寻求更好的治疗方法。西医常用抑制尿酸 生成的别嘌呤醇或者促进尿酸排泄的苯溴马隆等， 但 都有较多的药物不良反应。中医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 也逐渐探索出防治高尿酸血症的方法。霍晶晶等 ［5 ］ 对 中药治疗无症状高尿酸血症用药规律进行探析， 发现 治疗无症状高尿酸血症出现频数最高的中药材为土茯 苓和萆薢， 占全部用方的 50% 以上。而临床中治疗高 尿酸血症亦多应用萆薢为君， 临床疗效显著。为进一 步了解其本源， 特进行本草考证以深入剖析， 为萆薢的 临床使用提供更多理论支持。
1 名称考证
萆薢出自《神农本草经》 ［6 ］ ， 名为萆， 列为中品。 梁 《名医别录》 ［7 ］ 曰 : “一名赤节” ， 在《雷公炮炙论》 ［8 ］ 序中谓之 “竹木” ， 魏 《吴普本草》 ［9 ］ 记载 : “一名百枝” 。 唐 《日华子本草》 ［10 ］ 及明 《本草纲目》 ［11 ］ 皆称其为白菝 葜。自清代《本草从新》 ［12 ］ 开始提出粉萆薢之说， 其 曰 : “萆薢， 有黄白二种。黄长硬， 白虚软， 名粉萆薢。 白者良” 。而清代 《植物名实图考长编》 ［13 ］ 则称萆薢为 “金刚、 硬饭团 ” 。《泉州本草》 ［14 ］ 中记载为“山田薯、 土薯蓣” 。而在广东中医里， 称之为“麻甲头” 。2015 版 《药典》 将其分述为粉萆薢和绵萆薢。
2 性味归经考证
关于其性味归经 ， 《神农本草经》 ［6 ］ 和《玉揪药 解》 ［15 ］ 云 : “味苦， 气平” 。而《名医别录》 ［7 ］ 中谓之: “甘， 无毒” 。在 《滇南本草》 ［16 ］ 中则曰 : “性微温， 味微 酸 ” 。《药笼小品》 ［17 ］ 记载其性甘味苦。归经也不尽相 同 ， 《滇南本草》 记载萆薢入肝、 脾、 膀胱经; 明李时珍在 《本草纲目》 中指出其入足阳明和厥阴经 ; 《雷公炮 制药性解》 ［18 ］ 则认为萆薢入脾、 肾、 膀胱三经 。《药笼 小品》 ［17 ］ 云其入胃、 肝经 。《玉揪药解》 ［15 ］ 述其入足太 阳膀胱经。
3 功能主治考证
《神农本草经》 ［6 ］ 中记载 : “主腰背痛， 强骨节， 风 寒湿周痹， 恶疮不瘳， 热气 ” 。《名医别录》 ［7 ］ 中述 : “伤 中恚怒， 阴痿失溺， 关节者血， 老人五缓” 。《药性 论》 ［19 ］ 认为其 “治冷风顽痹， 腰脚不遂， 手足惊掣， 主男 子臂腰痛久冷， 是肾间有膀胱宿水” 。在《日华子本 草》 ［10 ］ 中记录 : “治瘫缓软风， 头旋痫疾， 补水藏， 坚筋 骨， 益精明目， 中风失音” 。而王好古则云其可补肝 虚 。《滇南本草》 ［16 ］ 曰其可以“治风寒， 温经络， 腰膝 疼， 遍身顽麻， 利膀胱水道， 赤白便浊” 。《本草纲 目》 ［11 ］ 中记载 “治白浊， 茎中痛， 痔瘙坏疮 ” 。《药笼小 品》 ［17 ］ 言其 “祛风湿， 治风寒湿痹， 茎痛遗浊” 。同样 《玉揪药解》 ［15 ］ 中也记录其可以“泻水去湿， 壮骨舒 筋” ， 并解释到 “萆薢疏泻水道， 驱经络关节之湿， 治手 足痿痹瘫痪、 小便白浊频数诸证。并医恶疮痔瘘” 。
4 使用注意考证
《药典》 中记载: 肾虚阴亏者忌服 。《本草经集 注》 ［20 ］ 及 《备急千金要方》 ［21 ］ 中均有记载 : “薏苡为使， 畏葵根、 大黄、 柴胡、 牡蛎、 前胡 ” 。《本草备要》 ［22 ］ 记录 其 “忌茗、 醋 ” 。《本草经疏》 ［23 ］ 曰 : “下部无湿， 阴虚火 炽， 以致溺有余沥， 茎中痛， 及肾虚腰痛， 并不宜服” 。 《本经逢原》 ［24 ］ 中记录 : “阴虚精滑及元气下陷不能摄 精， 小便频数， 大便引急者， 误用， 病必转剧” 。同时在 《药笼小品》 ［17 ］ 中说到“肾虚无湿者禁” ， 与《药典》 中 记载相仿。 5 古方应用考证 历代医药学家都有将萆薢与土茯苓、 菝葜等混用 的现象 ［25 ］ ， 主要是名称不统一， 同名异物现象较多， 如 在明王肯堂的《证治准绳·幼科》 ［26 ］ 中记载换肌消毒 散治杨梅疮， 方中明确注有“土茯苓( 即萆) ” 的记录。 因此甄选历代医药著作中明确为萆薢的著作进行古方 应用的考证。
最为大家所熟知的莫过于“萆薢分清饮” ， 其出处 有二: 宋杨倓在 《杨氏家藏方》 ［27 ］ 将萆厘清散( 即萆薢 分清散) 列入第九卷补益方中， 记载其可治疗真元不 足， 下焦虚寒， 小便白浊， 频数无度， 漩面如油， 光彩不 定， 漩脚澄下， 旋如膏糊; 或小便频数， 虽不白浊， 亦能 治疗。药用: 益智仁、 川萆薢、 石菖蒲、 乌药各等分为细 末。朱丹溪在 《丹溪心法》 中引用了此处的萆厘清散。 而此方与清代程国彭《医学心悟》 ［28 ］ 中所说治疗赤白 浊之萆厘清饮( 即后世所说之程氏萆薢分清饮) 用药 有所不同。赤白浊因由湿热渗入膀胱者， 导湿之中必 兼理脾， 盖土旺则能胜湿， 且土坚凝则水自澄清也。故 导湿泻热用萆厘清饮主之， 药用川萆、 黄柏、 石菖蒲、 茯 苓、 白术、 莲子心、 丹参、 车前子一起水煎服。临床中可 根据不同病症， 辨证论治， 有所取舍。
萆薢在临床中的应用非常广泛， 涉及内科、 妇科及 儿科。其中关于内科杂病的记载最多， 应用最广， 下面 就萆薢论述较为详实全面的著作进行考证。
5. 1 萆薢在内科方面的应用 唐孙思邈的《备急千 金要方》 ［29 ］ 中萆薢的配伍应用比较集中， 主要用于治 疗 “香港脚” 、 偏风和风痹、 治虚证伤中及腰腿痛四个 方面: ( 1) 在卷七风毒香港脚方中， 如八风散治疗风虚 面青黑土色， 不见日月光; 大八风散治诸缓风湿痹脚 弱; 秦艽散治风无久新卒得不知人， 四肢不仁， 一身尽 痛， 偏枯不随， 不能屈伸， ……或口面僻; 淮南八公石斛 万病散治风湿疼腰脚不随; 大金牙酒治瘴疠毒瓦斯中 人， 风冷湿痹， ……历节肿痛， 甚者小腹不仁， 名曰香港 脚。( 2) 在卷八治诸风方中， 萆薢配伍松节、 猪椒叶、 柏子仁等酿成松节酒或制成松膏酒治历节风， 四肢疼 痛犹如解落; 又如防风汤治偏风， 秦艽散治半身不遂、 言语错乱， 乍喜乍悲、 角弓反张、 皮肤风痒; 在血痹大易 方中， 以萆薢为君， 配伍薯蓣、 牛膝、 泽泻、 白术等治风 痹游走无定处。这里所说之历节风与痛风发作时症状 很是相似。( 3) 在卷十二胆腑方中， 千里流水汤治虚 烦不得眠。天门冬大煎治男子五劳、 七伤、 八风、 十二 痹、 伤中、 六极， 此外治疗五劳七伤的还有肾脏方中的 五补丸、 干地黄丸等。泽兰汤治伤中里急， 胸胁挛痛欲 呕血; 芫花散属性: 治一切风冷痰饮症癖疟; 小金牙散 属性: 治南方瘴疠疫气脚弱风邪鬼疰; 大金牙散属性: 治一切蛊毒百疰不祥。( 4) 在卷十九肾脏方中， 萆薢 配伍应用主要治疗腰腿痛， 如患风痿痹气， 关节腰背 痛， 用棘刺丸加萆薢、 牛膝; 若腰痛， 肾脉逆小于寸口， 膀胱虚寒， 腰痛胸中动， 用萆薢配伍杜仲等， 以酒泡之 成杜仲酒， 饮酒以疗腰痛; 若为肾虚腰痛， 则配伍白术、 桂心、 牡丹皮; 若为肾着腰痛， 则配伍杜仲和枸杞根。 此外。还有以萆薢配伍棘刺、 石龙芮等治疗男子小便 数而过多、 失精等消渴淋闭; 配伍麦冬、 生地等治虚劳， 阴阳失度。 宋代严用和 《严氏济生方》 ［30 ］ 除了厘清散( 即萆薢 分清散) 外， 还有三个方剂中用到萆薢， 基本上总结了 萆薢的三大应用范围: 诸虚百损、 风湿痹痛及小便淋 沥。如萆薢配伍桑寄生、 川续断、 鹿茸、 川牛膝等组成 鹿白丸， 治诸虚百损， 精血俱耗， 血少不能养筋， 精虚不 能实骨， 筋骨痿弱， 面色黧黑， 耳鸣气短， 目视昏花， 腰 背疼痛， 足膝酸弱， 步履艰难， 小便白浊， 或小便频数， 但是一切虚弱之证， 悉能治疗， 妇人虚弱亦宜服之; 又 如萆薢配伍防风、 官桂、 天麻、 石斛、 川续断等治风湿 痹， 身体顽麻， 皮肤燥痒， 筋脉挛急， 言语謇涩， 手足不 遂， 时觉不仁。最后在 “小便门 － 淋利论治” 中应用萆 丸( 即萆薢丸) 治疗小便频数， 日夜无时。药用川萆薢 ( 洗) ， 不拘多少， 为细末， 酒和为丸如柄子大。每服七 十丸， 空心、 食前， 盐汤、 盐酒任下。 宋 《圣济总录》 ［31 ］ 是由宋朝官方组织编写， 收录历 代医籍及民间验方和医家献方。其中有 198 个方剂当 中应用萆薢配伍， 萆薢在此时得到了更为广泛应用， 涉 及萆薢许多新的组方和临床应用， 其中大部分方剂均 为补虚之用， 如补骨脂丸方、 地黄煎丸方、 阳起石丸方、 杜仲汤方、 乌头煎丸、 薯蓣丸方、 菟丝子丸、 羌活丸、 防 风丸、 五补丸、 鹿茸丸、 四倍丸等等。牛膝丸用于治疗 小肠虚冷， 小便频数; 而萆薢的不同配伍加之不同剂型 也有详细的记载。如萆汤方治疗腰痛动转艰难， 似有 气注; 萆丸方治元脏虚损， 下注腰膝， 行步艰难， 膝胫少 力， 补虚。萆煎丸方补益丹田， 壮筋骨; 萆散方治腰脚 冷痹不仁， 行步无力; 萆酒方治风湿腰痛， 久湿痹不散， 壮元气; 以及四生丸治一切筋骨疼痛。说明当时已经 注意到药物不同的萃取方法可以得到不同的有效成 分， 有不同的功效。 宋代陈言 《三因极一病证方论》 ［32 ］ 主要记载了萆 薢配伍治疗脚气( 即香港脚) 的应用。如立安丸: 治腰痛， 脚气， 方用破故纸( 生) 、 续断， 木瓜干、 牛膝、 杜仲 各一两， 萆薢二两。木瓜牛膝丸用萆薢、 木瓜、 川乌、 牛 膝等可以大固肾气， 活血壮筋络， 治寒湿香港脚。萆薢 配伍苁蓉、 石斛、 狗脊等组成十全丹治疗香港脚上攻， 心肾相系， 足心隐痛， 小腹不仁， 烦渴， 小便或秘或利， 关节挛痹疼痛。同时萆薢配伍威灵仙、 乌药、 茴香等成 乳香宣经丸可以活血止痛， 补虚壮筋骨， 治体虚为风湿 寒袭致半身不遂， 渐成香港脚; 或闪肭打扑， 内伤筋骨; 及风邪内搏; 或男子疝气; 或妇人经脉不调。还有加减 法、 换腿丸等不同配伍， 辨证应用治疗香港脚。萆薢配 伍木瓜、 五灵脂等组成舒筋保安散可以宣导诸气， 治干 湿香港脚， 及湿滞经络， 久不能去。此外， 书中还记载 了萆薢的其他配伍应用， 如五积散治疗感受寒湿与脾 胃气蔽腰痛最效。又如配伍半夏、 麦门冬等成温胆汤 治胆虚寒， 眩厥足痿。配伍苁蓉、 磁石等成苁蓉丸治疗 三消; 配伍朱砂、 五灵脂等成红龙散治中风， 开关窍。 《泉州本草》 ［14 ］ 中记载: 治小便混浊: 鲜萆薢根头 刮去皮须， 每次二两， 水煎服; 治阴痿失溺: 萆薢二钱， 附子一钱五分， 合煎汤内服; 治风寒湿痹， 腰骨强痛: 干 萆薢根， 每次五钱， 猪脊骨半斤合炖服。此外， 还用于 治肠风， 痔漏: 萆薢、 贯仲等分。捣罗为末。每服二钱， 温酒调下， 空心， 食前服。 其他著作中也散在一些萆薢的复方应用记载。如 《瑞竹堂经验方》 ［33 ］ 中的喝起丸， 治小肠气及腰痛。药 用萆薢、 杜仲、 葫芦巴、 破故纸、 小茴香等。在《本草切 要》 中用萆薢配伍黄柏、 苍术、 牛膝、 本瓜等治脚气肿 痛， 不能动履， 不论寒热虚实， 久病暴发皆可。还有在 《广利方》 中用萆薢与杜仲配伍治丈夫腰脚痹、 缓急， 行履不稳者。而到了清代， 吴谦在 《医宗金鉴》 ［34 ］ 中用 萆薢配伍组成加味二妙散、 虎潜丸及加味金刚丸等用 于治疗湿热痿， 取得良好的效果。
5. 2 萆薢在妇科方面的应用 宋代陈自明的《妇人 大全良方》 ［35 ］ 中有较为详实的记载。首先， 其中提到 萆薢配伍白薇、 柏子仁、 白芍药等可以用于妇人调经， 如治疗妇人月水不利。其次， 萆薢配伍续断、 牛膝、 川 芎等组成酸枣仁散治妇人血气风虚， 腰脚疼痛， 头目昏 闷， 食少无力; 骨碎补散治妇人血风气攻腰脚疼痛， 腹 胁拘急， 肢节不持。再次， 萆薢在妊娠门也有应用， 如 配伍破故纸治妊娠腰痛， 状不可忍; 配伍鹿角疗妊娠腰 背痛， 反复不得。如果妊娠腰疼痛不可忍， 或连胯痛， 可先服萆薢与杜仲、 五加皮等配伍的散剂， 妊娠三二 月， 腰痛不可忍者， 可次服其与续断、 杜仲、 川芎等配伍 的丸剂， 则腰痛可愈， 而不伤其妊。若因触动胎以致腰 痛、 背痛， 则用杜仲、 五加皮、 当归、 芍药、 人参、 川芎配 伍萆薢水煎服。不仅如此， 萆薢配伍牛膝、 川独活等可 以用于治产后中风， 半身、 手足不遂， 言语謇涩， 恍惚多 忘， 精神不定; 配伍羌活、 防风、 附子等治产后中风， 四 肢筋脉挛急疼痛， 心神烦闷， 背项强直。最后在大效内 补丸中， 以萆薢为君， 配伍牛膝、 五加皮、 白术等用于治 疗受气虚弱及五劳七伤。另外在《备急千金要方》 ［29 ］ 中萆薢配伍白马蹄、 鳖甲等治女人下焦寒冷， 成带下赤 白。由此萆薢在妇科中的应用涉及经、 带、 胎、 产后等 各个领域。
5． 3 萆薢在儿科方面的配伍应用 散在诸多著作当 中， 其中宋刘昉在 《幼幼新书》 ［36 ］ 中记载返魂丹治小儿 诸风痫癫， 潮发螈， 口眼相引， 项背强直， 牙关紧急， 目 睛上视; 及诸病久虚变生虚风， 多睡昏困， 荏苒不解， 速 宜服之 。《千金要方》 ［29 ］ 记载用萆薢配伍竹沥、 黄芩、 羚羊角等组成治痫汤治疗小儿痫证， 一日二十过发， 四 肢缩动， 背脊弓张 ， 眼反， 须臾气绝， 良久复苏， 已与 常。治痫汤得快吐下， 经日不间， 尔后单与竹沥汁稍 进， 一日一夕中合进一升许， 发时小疏， 明日与此竹沥 汤， 得吐下， 发便大折。其间犹稍稍与竹沥汁 。《太平 圣惠方》 ［37 ］ 中萆薢配伍代赭、 朱砂等成代赭丸治小儿 气疳， 腹胀时痛， 体瘦; 配伍贯众、 狗脊、 野狼牙草成贯 众散治小儿蛔虫攒心， 合眼扑手， 心闷; 配伍麝香、 苦楝 根组成麝香散治小儿蛔虫咬心痛， 或吐清水 。《庄氏 家传》 中记载用萆薢配伍黄连、 巴豆、 芜荑等治疗小儿 疳伤丸子; 而在《吴氏家传》 中记载用萆薢配伍芜荑、 京三棱、 白术、 槟榔等组成芜荑丸治五疳黄瘦， 肚急。 可以长肌肉， 杀虫， 肥孩儿。 6 萆薢现代临床应用及药理研究 目前， 国内外对萆薢化学成分和药理作用的研究 较少， 研究表明绵萆薢的化学成分主要有甾体皂苷、 二 芳基庚烷、 木脂素类等 ［38 －41 ］ ; 它具有多种药理作用， 包 括抗肿瘤 ［39 ］ 、 抗骨质疏松 ［42 ］ 、 降尿酸 ［43 －44 ］ 、 降血脂 ［45 ］ 、 抗真菌 ［46 ］ 、 抗心肌缺血 ［47 ］ 及预防动脉粥样硬化 ［48 ］ 等。 其中降尿酸、 降血脂成为近几年国内外研究的热 点 ［49 ］ 。 现代药理学研究表明萆薢总皂苷可以有效降低血 清中尿酸含量， 同时具有很强的抗炎作用 ［50 ］ 萆薢总皂 苷可能是通过抑制炎性细胞因子的合成， 从而减少了 痛风性关节炎的炎性介质而使痛风性关节炎症状得到 缓解 ［51 ］ 。萆薢总黄酮的乙酸乙酯提取物， 具有优良的 清除自由基能力和抗氧化能力， 有望作为天然抗氧化 剂在工业上应用 ［52 ］ 。而苏筠霞等 ［43 ］ 发现萆薢水提物 可以降低高尿酸血症大鼠肿瘤坏死因 － α、 单核细胞 趋化蛋白 －1( MCP － 1) 、 细胞间黏附因子 － 1 在肾组 织的基因表达水平， 同时， 外周血单个核细胞产生的 MCP －1 也有所降低。朱立然 ［44 ］ 在研究萆薢总皂苷 ( TSD) 对大鼠高尿酸血症的防治作用及对肾小管尿酸 转运蛋白表达影响时发现表明 TSD 可显著降低腺嘌 呤与乙胺丁醇所致高尿酸血症大鼠的血清尿酸水平; 其作用机制可能与 TSD 下调尿酸盐阴离子转运体 1 高表达、 上调负责尿酸分泌的有机阴离子转运体 ( OAT1、 OAT3) 低表达导致尿酸排泄增加或抑制黄嘌 呤氧化酶活性有关。
由此可见， 萆薢具有明确的降尿酸物质基础。西 医所言体内血尿酸水平高与中医所言之痰浊、 湿浊内 聚相似， 中医学认为， 高尿酸血症的重要病因病机为脾 失健运， 湿浊内生， 聚湿生痰。肾失气化， 水湿排泄不 及， 致使水湿痰浊内蕴， 郁久化热， 热蕴成毒， 终致湿热 浊毒内盛， 同时久病必瘀， 久病入络， 瘀血阻滞经络最 终引起高尿酸血症， 或发为痛风。萆薢能治阳明之湿 而固下焦， 长于去风湿能治缓弱顽痹。正因如此， 现代 很多医家在临床中应用萆薢配伍组方治疗高尿酸血症 或痛风性关节炎等。如蒋唯强 ［53 ］ 提出了从脏腑辨证 论治的观点， 应用由土茯苓、 车前草、 制大黄、 萆薢 4 味 中药组成基本方， 辨证论治高尿酸血症， 取得了较好的 疗效。黄秀珍等 ［54 ］ 将高尿酸血症分为湿热蕴结、 痰瘀 痹阻、 久痹正虚 3 个证型， 以土茯苓、 车前子、 萆薢、 黄 精、 丹参、 地龙等为基本方辨证加减， 结果治疗组总有 效率为 94． 64% ， 而应用布洛芬和别嘌醇联合口服为 对照组的中有效率为 78． 85% ， 治疗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西药对照组。像这样， 萆薢在降尿酸方面的应用 数不胜数。
7 讨论
通过对中药及其复方应用的研究， 将有利于中医 遣方用药理论的深化与提高， 而且可为临床合理用药， 达到疗效明确、 安全无毒的目的， 提供重要的理论依 据。本文通过对不同领域众多医药著作进行分别考 证、 遴选， 对萆薢及其复方配伍在内、 妇、 儿科的临床应 用进行详细的梳理归纳， 表明萆薢具有长于去风湿、 渗 脾湿之功效， 主要用于治疗风湿浊邪导致的痛疼性疾 病， 而与其他中药配伍在补益方剂中应用， 实则为补方 中之泻药尔。为现代萆薢及其在降尿酸方面的临床应 用提供明确的理论指导， 为萆薢的药理作用及作用机 制的进一步研究提供更多的理论支持。
来源：辽宁中医杂志 作者：沈桂芹 于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