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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假冒同仁堂分号说开来

清末小说《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中载有一则上海一药铺假冒同仁堂分号的事件:沈经武和东家仲彭的丫头鬼混,坐吃山空后两人在上海“胡家宅租了一间小小的门面,买了些茶叶,掺上些紫苏、防风之类,贴起一张纸,写的是‘出卖药茶’。”后搬到大马路“一楼一底房子,胡乱弄了几种丸药,挂上一个京都同仁堂的招牌,又在报上登了京都同仁堂的告白。”
 
小说中的沈经武之所以冒充同仁堂而非别的商号,关键在于“京都大栅栏的同仁堂,本来是几百年的老铺,从来没有人敢影射他招牌的。”同仁堂作为京城老字号,在千里之外的上海也享有很高知名度。但令沈经武没想到的是,其冒充同仁堂在报纸上做广告一事竟然被同仁堂看到了,“这分明是影射招牌,遂专打发了一个能干的伙计,带了使费出京,到上海来,和他会官司。”事实上,除了假冒同仁堂分号,当时还有偷印其包装及假冒药品的,“或冒称自本堂窃出,或借口代买,不无以假混真之弊。”
 
同仁堂创于清康熙八年(1669年),以“配方独特、选料上乘、工艺精湛、疗效显著”闻名,到沈经武仿冒时已有200多年历史,称“几百年的老铺”也不过分,但“从来没有人敢影射他招牌”这话却不准确。在历史上,偷刻同仁堂门票,造假药勾串客店、会馆,谬称其药自堂盗出,减价骗人的事件时有发生。
 
1923年版《同仁堂药目》前附有两则案例。一则是咸丰二年(1852年)三月初六,同仁堂向官府呈报于大、于二冒充本堂卖药,官府反应迅速,十一日即查实“于大、于二因私刻伊铺字号,冒充卖药等情一案……查该犯等冒充字号,售卖假药。”鉴于“售卖假药,误人病症性命攸关,实堪痛恨”,所以“将于大等枷号示众满日责惩”。另一则发生在同治八年(1869年)三月初三,“同仁堂铺东乐孟繁商人张志云呈称:杨梅竹斜街开设同人堂药铺,显系冒名影射以假混真,且有渔利小人私刻同仁堂门票,售卖假药误人病症,大有妨碍等,因前来查。”同仁堂自言,“历年以来远近受其欺哄者,不知多少病人,受此耽误者更不知多少,损人利己,大伤本堂修合济世之心。”
 
同仁堂深受其害,一方面及时报官,另一方面则通过印制药目、仿单等进行公示,强调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再者,由官府给予警示,都察院公示:“随时访查,倘有前项私合伪药,假冒该商号票,以及有意混乱该商字号各情许尔等,禀明立即严拿,详城惩办,决不姑宽。”将公示贴于同仁堂药铺,方便顾客知晓和传播,起到警示作用。
 
事实上,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像同仁堂一样,其他名堂包括永安堂、同二堂、宏济堂、庆余堂、达仁堂等多家知名商号,大都遵古修合炮制,“选料精纯,配剂详慎”,药品质量过硬,品牌名声昭彰,所以冒名事件亦时有发生,上述打假方法也是这些知名商号共行之策,目的是确保买药者“不受此辈诓骗”。
 
同仁堂对“私刻本堂字号及开设同人堂药铺者”零容忍,哪怕远在外地也要追究责任。小说中的沈经武知道同仁堂“自康熙壬午岁,开设京都正阳门外大栅栏路南,多历年所并无分店在外”的事实,对假冒同仁堂分号后果的严重性也是清楚的,为避免被官府惩戒,他灌醉了同仁堂的伙计,“连夜把那招牌取下来,连涂带改的,把当中的一个‘仁’字另外改了一个别的字。”既然不是“同仁堂”三个字了,假冒就无从谈起,官司自然没法打下去,此事竟不了了之。 (韦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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