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君臣佐使《素问·至真要大论》云:“主病者为君,佐君者为臣,应臣者为使。”千百年来成为立方遣药的准绳。但在临床实践过程中发现一些问题,例如对于药味多的大方,或者药味过少的方剂,君臣佐使的格局常常显现牵强附会之虞,往往从属于做文章而已,其实际可操作性已逐渐淡化。时代在变化,临床在发展,对辨证、辨病的思路在不断深化。我对于君臣佐使的组方原则有了新的解读:
君:在审症求因的基础上针对病因的用药;臣:在辨析体质的基础上针对改善体质偏颇的用药;佐:针对患者的症状、体征及理化检查指标的用药;使:引经药、或调和胃气药、或解除毒副作用的药物。
这一解读是形成于长期临床实践的探索,其优点是符合实际和可操作性,笔者经过多年的实践,感觉可行。
学经典 四阶段
无论是学习中医经典,或传承老中医学术经验,都必须经历四个阶段:读、化、用、悟。
读,古代医学典籍往往精粗并存,读书须潜心其间,仔细品味,从容含玩。裘沛然先生说,读书要象煎中药那样“猛火煮,慢火炖”。韩愈说“爬罗剔抉,刮垢磨光”,“沉浸醲郁,含英咀华”。善于透过现象,得意忘象,才能识契真要。
化,学习古代经典,切忌食古不化,“读古人之书,不得死于句下”,“我注六经”与“六经注我”两相结合。神明之妙,贵在一个“化”字。所谓“化”,即消化、化裁的意思。也就是读经典要着重领会其精神实质,并善于深化演绎其义,结合医疗实践化裁引伸经义。
用,学习经典的目的是运用于临床,通过临床实践的检验方能甄别是非曲直,体现其学术价值。我认为,治经典之学,若实实在在运用于临床,才能把经典理论真正化成为自己的知识,并有所体悟;先哲之理法,若活活泼泼应用于今病,方见生命。若不着边际,高谈阔论,虚无缥缈,除了把经典之学引向空玄之外,则与中医学术发展及临床疗效提高无寸补。
悟,即心领神会,并有新的启悟。学习研究经典的最终目的是希冀突破经典,推动中医学术的发展,它要求必须立足实践,广泛摄取知识,获得经验,然后沉潜往复,反复推敲,从错综复杂的现象中,抓住肯綮,悟出事物的真谛,使自己的认识产生一个质的飞跃,达到一种新的境界。
读书有三谋
我认为大凡读书有三谋:一为谋生而读书,追求知识,学习技术,为了安身立命,养家糊口;二是为谋心而读书,谋心可以安顿自己的灵魂;三是为谋道而读书,为了达到人生的境界。
中国哲学中的“道”含义极其深刻,有许多种解读。有一种说法我颇以为然,道即道路,可以引伸为行为的规则;道还可以解释为“说”,进而引伸为言论的法则。合起来就是人言行的规矩,或者是做人的规矩,不妨再进一步引伸理解为人生所追求的一种境界。人生简而言之就是求道、悟道、得道的过程。
我觉得能以医生为职业是很荣幸的,它既是谋生的,也是谋心的。学习医学知识和医疗技术,可以谋生;把学到知识和技术,治好了患者的病,解除了患者的痛苦,心里充满了快乐,充分体现了人生的价值,这难道不是谋心的吗?最困难的是谋道,达到某种境界,就非易事。达到三谋,才算是真正称职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