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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为本中之本 陈文伯重补肾

  国家级名老中医、鼓楼中医医院“京城名医馆”馆长陈文伯出生于中医世家,从医60多年,作为中医男科学术带头人,他倡导补肾临床应用中的重要作用,在男科疾病及多种内外科疾病上取得了满意的疗效。

  重视补肾 倡“肾为本中之本”

  陈文伯宗《内经》“肾藏精”之旨,聚历代诸家之说,重景岳“燮理阴阳”之学,倡“肾为本中之本”,提出肾乃人体13项重要功能之本。

  陈文伯认为,人体的形成是肾所藏之精互相结合的结果,是生命存在的基本物质基础,无此基础则人无以构成与存在,故曰肾为生命之本;人生成之后,其生长与发育亦与肾藏之精密不可分,故曰肾为生长之本;男女是否具有生殖繁育能力取决于人体盛衰,故肾为生殖之本;“人之盛衰,皆本于肾”(张景岳语),故肾为人体盛衰之本;张锡纯云“元神随督脉下行至精室,与元气合而化精”,故肾为生精之本;张景岳释《内经》膀胱藏津液、司气化功能时云:“所谓气化者,即肾中气化也,故肾为膀胱气化开阖之本”;《难经》云:“肾主液,入肝为泣,入心为汗,入脾为涎,入肺为涕”,故肾为体液之本;人体之正气,其根本在于肾之元气,含元阴元阳,故曰肾为阴阳二气之本;肾主纳气,乃诸气之根,故肾为气之本;肝藏血,但精血同源,精充则血旺,故肾为生血之本;《素问》云:“肾者至阴也,至阴者盛水也”,故为肾为水液代谢之本;肾者主蛰,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肾为封藏之本;“命门者先天之火”(陈士铎语),为阳气主要来源,故肾为阳气之本;性欲的产生依靠肾气的旺盛和天癸的启动,故肾为色欲之本。

  据此“13本”之说,陈文伯提出了“肾为本中之本”的观点,将其广泛应用于临床实践,形成了以重视补肾为特色的辨证论治学术思想体系。如他在治疗地中海贫血等以气血两虚为主的病证时,在养肝血、补脾气的基础上,加入补肾填精之品;对心悸失眠诸症,则以养心安神治其标,益肾养元治其本;治疗胸痹心痛,则以理气活血、宣阳通痹治其标,温肾助阳、填精补元治其本。治疗哮喘,则在以麻黄、细辛、杏仁、半夏宣肺化痰逐饮基础上,多加用蛤蚧益肾纳气以平喘;治疗肝风颤抖(帕金森氏病),则在天麻、勾藤、羚羊角、珍珠母平肝熄风的同时,以生熟地、制首乌、鳖甲等益肾填精、滋水涵木以止颤。 

  “病”为医纲 “证”为医魂

  陈文伯认为,“病”为医之纲,“证”为医之魂。病是在临床实践中依据疾病的病位、病性、病因、病机、病状的特点,通过分析综合成为“病”名。中医病名不仅有其客观的依据,而且符合中医辨证理论体系,在临床实践中以病证结合治疗疾病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作为系统的中医药理论体系,中医病名与中医病证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为此,中医立法、处方、用药必须冠以中医病名为“纲”,以中医辨证为核心才能取得良好的疗效。否则,中医病证结合的理论体系将被割裂,中医学将成为无“病”可依的、支离破碎的医学体系。 

  “证”是疾病发生、发展以及转归的不同阶段,是人体生命变化的实质性的反映。只有抓住“证”的特点,才能够抓住疾病的实质。前列腺是男性特有的性腺器官,而中医称为“精室”、“精宫”,中医将“淋浊”(急性细菌性前列腺炎)、“精浊”(慢性前列腺炎症)等“精宫”的病症立名为“淋浊”、“精浊”,既指出了病证,又指出了病位,以此与中医“五淋”相区别。因为中医认为“精浊”病出于“精窍”、“精道”,病在心肾;而“淋病”出于“溺窍”、“溺道”,病在肝脾,区分了“淋病”与“浊病”的两种不同病证的辨证论治。

  以平为期 万法宗阴阳

  《黄帝内经》指出:“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陈文伯对这一基本理论推崇备至。他认为,尽管人体的构成有脏腑、气血、津液、筋骨、经脉之分,但归结其属性皆可概括为阴阳两大物质系统,并时刻处于运动与变化之中。其动态的平衡与稳定,是人体机能正常运转、维持健康的保证。换句话说,一切疾病的发生都是阴阳失衡所致,而其发展与转归,依然是阴阳某一方偏盛偏衰的结果。因此,治疗各种疾病,都应从纠正阴阳偏盛偏衰这一基本病理变化入手,方能药到病除。 

  例如在治疗因阳气不足而致的少精不育症时,多以温阳益肾之剂使用1~3个月,在患者自述症状明显改善,精子数量亦明显升高后,非按一般常法,效不更方,而是逐渐减少温阳之品,适量加入育阴之剂。他曾特别指出:“阳虚患者通过温阳治疗,使阴阳已达到相对平衡,继续用温阳药就会出现阴虚阳亢之势,医者不可不察。”

  近20年来,陈文伯将这一思路广泛应用于中医男科领域实践之中,取得了较为明显的效果。他以中医学的“肾命学说”理论为基础,将男性不育分为阴阳两纲和精、气、水、火四目。依据病因、病机、病位、病性划分了近百个证型,拟定了百余种具体治法。他认为,治疗该病总的原则是调整阴阳两大系统的失衡,滋填人体的水液,点燃人体生命之火,提出了育肾阴、温肾阳、填肾精、益肾气、滋肾液、助命火等主要治法。在有合并兼证时,多在清热、理气、活血、祛痰、利湿、消食同时,酌加补肾之品,注重诸邪对肾的损害,并防止祛邪之剂更伤于肾,研制了以治疗男性不育为主,兼治其他男科病的“生精赞育丸”系列药共计13种。

  同时,陈文伯强调因人、因时、因地制宜。一方面依据春温夏热季节阳气多外泄、秋凉冬寒季节阳气多潜藏的特点,春夏季用药强调养阳,秋冬季用药强调养阴;另一方面根据各地气候特点的不同,在临床用药时加以区分。在广东、福建等岭南地区,气候多热,应注意热邪伤阴,用药宜注重滋肾阴;在内蒙、东北等塞北地区,气候多寒,应注意寒邪伤阳,用药宜注重温肾阳。

  除此之外, 陈文伯还运用传统五行学说的理论,以五行配五脏之相生法指导临床用药。如治少精不育时,依据肾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五脏阴精不足必致肾之阴虚的论点,在滋肾阴、益肾精的同时,加用补肺金之南北沙参,补其母以壮其子,并加用补脾土之阴的石斛,补其祖以壮其孙,以此类推,加用补心阴之麦冬、补肝阴之白芍,在临床取得了非常满意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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