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苏××,男,35岁。
7~8个月以来,心悸心烦,失眠易怒,口燥多食,日渐消瘦。某院诊为甲状腺功能亢进。医始以抗甲状腺药非但不效,亦且发生肝功明显异常,为此不得不改用中药治之,但效果不够明显。朱老细审其证,除心悸心烦,失眠易怒,口干,消食易饥,日渐消瘦外,并见舌苔黄白,脉弦数,甲状腺弥漫肿大。朱老考虑到前曾用益气养阴,疏肝泻火,化痰软坚的方法取效,何不再采用之。
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党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青皮10克,牡蛎10克,夏枯草15克,黄芩10克。
服药6剂,寸效不见。因思前方之治,不审脉证,念其西医病名,故不效也。再审其脉仍见数而弦且稍有沉意。又思脉弦者肝脉也,沉弦而数者,肝血不足,心血失养,虚火炽盛也。且又见消食易饥胃火炽盛。治当养血泻火,平肝潜阳,软坚散结。
处方:当归10克,川芎10克,生地15克,白芍10克,天麻10克,菊花10克,龙骨15克,牡蛎15克,生石膏15克,知母10克。
服药10剂,诸证俱减;继服30剂,诸证消失。
本例患者朱老始用竹叶石膏不效,后用养心安神、软坚散结仍不效,后见朱老用方奇特,然仍不效,其故何也?
仲景在《伤寒论》一书中谆谆告诫我们要“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内经》谆谆告诫我们要“适其至所”。然我们往往忘记《内经》《伤寒》的教导,或固于西医病名,或固于某些经验,或但见症状而不求其脉、色,故治之多乏效果。至于你所处方,我所处方何故不效,就在于违背了这些原则。本病既然病位主要在肝,那就应当主治其肝,而你用诸方,或主治其胃,或主治其心,病位不同,哪能取效?至于始用之方何故不效?我认为除以上问题外,还有一个主治在气,主治在血的问题,即前方多治在气分,后方多治在血分,故前方不效,后方有效。正如那句:“不察现状,血虚不见,胃热不看,不思脉证,故久治不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