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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风湿症 甘温益气法为组方治疗经验总结

宋绍亮教授为全国首批200名优秀中医临床人才,从事中西医结合诊治风湿病工作30余年,对常见风湿病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现对其治疗产后风湿症状的经验进行总结,以供同道参考。
产后风湿症状亦称“产后身痛”、“产后关节病”、“产后风湿痹痛”,是一个发生于产后(包括流产、小产)百日内出现的肢体、肌肉、关节不适,疼痛,酸痛,重着,麻木,或功能轻度受限的常见病证。宋绍亮教授通过长期的临床实践,认为产后体虚,外受风寒湿邪、瘀血留滞是本病的基本病机,“不荣则痛”和“不通则痛”为其发病机制。在治疗过程中多采取甘温益气为主辅以祛邪的方法,验之于临床疗效颇佳,现将其治疗经验总结如下。
 
1
甘温益气法为组方宗旨
本病病因病机为产后体虚,复感外邪,故治疗应以补虚为主,祛邪为辅。补虚以“甘温益气,补气生血”为原则,以甘药补益气血,顾护中焦脾胃,使气血生化之源──中焦脾胃之气得以充养,气充则血生,血生则虚缓,正气足则可摒除邪气外出。宋教授自拟“产后风湿饮”即是一贴甘温补益之方,该方组成为:生黄芪30 g,桂枝10 g,白芍30 g,当归12 g,黄精30 g,青风藤30 g,鸡血藤30 g,防风12 g,生甘草12 g,生姜6片,大枣6枚,米酒15-30 mL。临床应用中,根据不同的患者稍加化裁,往往收效卓著。
本病以气血亏虚为本,故补气养血为治疗之关键。但本病往往来势较快而病情较重,加之产褥期有恶露及哺乳等生理特点,治疗中限制了本病的选方用药。本方遵张仲景“五脏俱虚,独取中焦”之补虚法组方,以甘温益气、补气生血为原则,勿拘于产后,亦勿忘于产后。以甘药补气、养血、活血,达到气血阴阳俱补的治疗目的。使“虚于从容中回复,邪在和缓中祛除”,使甘温补益来的“从容和缓”,真正达到“补虚不留邪,祛邪不伤正”的目的。
 
2
扶正以祛邪
本病主要病因病机为“体虚感邪”,故治疗原则为“甘温补虚、益气祛邪”。治疗中以补虚为主,祛邪为辅,“甘温益气,补气生血”,使正气回复,摒邪外出,同时配伍少量祛风除湿散寒药,达到“补虚不留邪,祛邪不伤正”之治疗目的。临床治疗观察,对本病体虚感邪之“不荣则痛,不通则痛”疗效甚佳。临床中,应充分重视生姜、大枣和米酒的作用。生姜温中、解表,大枣补中益气,二者配伍入补益剂,能调和脾胃,增强疗效。米酒能温通血脉、御寒气、行药势,其归经广泛,可引诸药归经,增强本方剂的疗效。此外,对该病患者而言,“药后温覆”也是本方治疗过程中的重要环节。服药后温覆,使遍身漐漐微似有汗,既可温经通络,又可助鼓舞正气,摒邪外出。
 
3
注重“病久入络”,“荣”与“通”兼顾
临床中疗效之佳否,除与用药辨证是否到位有关外,还与本病日久,病邪入络,痰瘀互生,缠绵难愈有关。有鉴于此,本病宜早期诊断、早期治疗。病久者,治疗应选择具有通经活络、化瘀祛痰作用的药味,方能达致较为理想的治疗效果。如鸡血藤、青风藤、桂枝、防风等均具祛风除湿、通经活络、活血化瘀之功。
肢体肌肉疼痛及酸痛是本病的主症。疼痛有“不荣则痛”及“不通则痛”之别,亦即虚实标本之分。“不荣则痛”以本虚为多,气血虚弱,筋脉失养,致不荣则痛;“不通则痛”以标实居多,气虚血瘀,复感外邪,致不通则痛。两者在疾病过程中可同时兼见,亦可互为主次或互为因果。治疗中必须辨证准确,或以补气养血为主,或以补血活血为重,佐以祛邪止痛,用药须灵活变通,不可拘泥。
女子以血为本,产后“有形之血不能速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产后风湿饮中含当归补血汤补气生血,取原方之立方本意,黄芪用量视气血亏虚之轻重加减,用量在30-60 g之间。芍药甘草汤养肝敛阴,补血行血,缓急止痛,亦需视病情调节芍药的用量,可赤、白芍并用,本方用量在30-60 g之间。为使病情尽快缓解,须视“不通”之疼痛症状多寡及部位等具体病情,配伍散寒止痛、活血止痛、祛湿止痛及温阳散寒止痛药味。如身体上部痛重配伍羌活、川芎;下部痛重加独活、牛膝;身体酸痛沉重用土茯苓;阳虚畏寒加炮附子。上述加减均以“不通则痛”为重,主以改善疼痛症状。
 
4
防误用辛温香燥之品
产褥期的生理病理特点,决定了产后风湿症状以虚为本,临床表现虚实夹杂为特征。产后气血虚弱,津亏血少,治疗过程用药有其特殊性,即不宜一味投用辛香温燥之品。辛温香燥之药虽能祛风除湿散寒止痛,但辛温可耗散气血,香燥能损伤阴津,用之不当,不但会加重本已虚损之气血,更可伤阴动血,出现变证。本方所用之桂枝、防风、生姜虽亦具辛温香燥之性,但三者均辛中涵甘味,予甘以温中,有甘温益气之功。“甘温益气,补气生血”,气旺血生,虚缓正安,方能摒邪外出。故慎用辛香温燥之药是保证疗效的重要环节。
 
5
重视对患者的调护
对患者的调护中首先忌过汗:产后风湿症状虽发病诱因各有不同,但产妇在产褥期大都经过产后多汗过程。部分患者受传统“坐月子”习惯影响,在高温保暖过程中已经过多发汗,甚至有的患者“过汗致虚”为发病的主要诱因。故此,在服用本方时更应忌发汗,“药后温覆,遍身漐漐微似有汗”是保证疗效的重要环节。其次忌空腹服药,产后体虚,中焦脾胃之运化功能相对较弱,本方虽为甘温补益之剂,亦不宜空腹服用,以防影响胃肠道功能。另外,空腹服药不利“药后温覆”及“漐漐微似有汗”,服药时间以饭后30-45 min之间为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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