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祖宗“黎八味”开始,黎氏一族就开始师徒相传传承中医药文化,到黎克忠这一辈已经是第六代了。黎克忠曾经弃医从戎,进入黄埔军校学习;后来又弃戎从医,开起了诊所。他对医和药都有颇深的研究,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
“行医消块垒,以寿补蹉跎。” 这十个字是黎克忠的人生座右铭。
黎克忠今年86岁,是桂林黎氏中医世家的第六代中医师,他曾是桂林市中医院第一批中医生之一,而今这一批老中医只剩下他一人。
老中医今年86岁
在桂林市九岗岭路上,有一家远近闻名的中医诊所——黎克忠诊所。
黎氏诊所并不宽敞,更没有任何华丽的装潢,在成排的商铺中显得很不起眼,但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诊所,它的牌匾是官员亲笔题写的,它的药柜前等待看病取药的队伍,总是排得长长的。
7月11日,记者在黎克忠家中见到了他本人。黎克忠今年86岁,已经退休,只是偶尔才出诊,现在日常接诊已由他的儿子负责。
黎克忠头发已经花白,背略有些驼,手也有些抖。外表看起来,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在接下来的交谈中,记者发现,他不仅懂得养生,记忆力还很好。
与记者交谈时,黎克忠整整3个小时一口水也没喝,声音依然保持洪亮。“我说到高兴时,都不用喝水的,我不觉得口干。”在中国传统的养生观点中,唾液十分宝贵,有“延寿浆”的美誉,一些中医治疗和养生都提倡生津。黎克忠的生津能力很好,这与他的体质和中医世家注重养生密不可分。
此外,在3个小时里,黎克忠能准确迅速地回忆起以前的人物和时间,思维清晰,基本无任何多余的话。
八代都是中医师
谈起中医世家,黎克忠向记者娓娓道来。
在清代,第一代行医的黎家老祖宗在桂林北门开馆坐堂,桂林人称他“黎八味”,因为老祖宗喜欢开八味药,而且以此治好了不少患者。
此后,黎氏一族继承了“黎八味”的衣钵,将“悬壶济世”作为使命。如今“黎八味”的后人中有各种从事中医、西医、药学的人才,黎克忠这一分支传承了中医药这一行。
黎家学医的模式,与以前老中医师傅带徒弟类似,黎克忠每日在父亲身边坐诊,学习如何用药治病。后来遇到战乱,黎克忠认为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毅然弃医从戎,进入黄埔军校学习。战争结束后,黎克忠又回到了诊所里开始系统学习中医,走回了从医救人的老路。
20岁时,通过自学和家族培养,黎克忠在临桂县中医师考试中考取了第八名,成为一名合格的执业中医师。
如今,黎克忠的孙子也已经成为了一名中医生,这已是家族第八代中医师了。
药用对就无“毒”
“传统中医收的徒弟,要跟在一旁学习三年才能上柜台。”黎克忠说,他就是从最基础的学徒做起的。
但是,中医不仅要善“医”,还要精通“药”。黎克忠从小就在父亲的中医诊所里成长,到7岁可以认字了,就开始在药铺里帮忙抓药、切药材。他感慨地说,如今很多中医师们只识药名、品性等课本上的知识,除非是药剂科专业的中医师,否则就没法一一辨识药材的种类和用法。
“辨识药材既可以更好选到地道药材发挥最大药效,又能在用药配伍上有很大帮助。”黎克忠说,很多药材的功效与形态有关,例如熟地、麦冬这类滋阴补肺的药材形态多为柔软、滋润;味甜的药材一般都是补药,无副作用,如枸杞、红枣等。
黎克忠并不赞同“是药三分毒”这种提法。他认为,只有用不对的药,没有有毒的药。“即便是补药,用对了是好的,用不对也会适得其反。”
有一次,一位70岁的领导来到桂林参观灵渠。原来,老领导觉得身体不适很久了,他开始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信心,所依想来桂林看一眼灵渠。黎克忠为其诊断后说,问题不大,一定能让他自己走着去参观灵渠。
老领导只吃了4天的药,便能自行下床行走游玩了,他很惊讶,连忙请教缘由,“在北京治不好的病,怎么在桂林4天就治好了?”黎克忠摇手一笑,“你气喘,出汗多,晚上睡不着,属于中气不足,所以在北京的时候一定吃了不少中医开的名贵补药。但其实,你肺里有水气,平时躺下后水就会上涌,让你气喘不停。因此,最重要的是要下水气而不是吃补药。”
传“道”不传“方”
八代中医世家是不是会有“祖传秘方”?
黎克忠哈哈一笑:“我们家只传治病原理,不传秘方。”
“我祖上传下的治病之道就是辨证论治,灵活运用。”
黎克忠回忆,一位桂林附近颇有名望的中医师,以熟悉“痧证”而闻名。有一次,他对一位痧证患者束手无策,结果这个病人被黎克忠治好了,他感到有些不服气。
他问黎克忠是否了解72种痧证。黎克忠答,不懂。他只了解所有痧证病根在气滞血瘀。
接着那位中医师问他,是否背得72种痧证各种经典方子。黎克忠答,不背得,也不想背。因为经典方子治疗痧证,都以破气破血为基础进行配伍。只要能从病症中找出根源,再运用自己的知识选用药材配伍治疗,就能治好疾病,没有必要死记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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