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气味辛、微寒,无毒。主中风寒热,心下逆气惊喘,口干舌焦,不能息,腹中坚痛,除邪鬼,产乳、金疮。”(《本经》)
以上曰寒热、曰惊喘、曰口干舌焦不能息、曰腹中坚痛、曰除邪鬼,所言皆阳明实热之证,循此经旨,知石膏为清热泻火药,可清气分之热并营血分之热,笔者也常用石膏清中焦之湿热。
“阳明为成温之薮”,温病邪在气分,壮热烦渴,舌红脉洪大,大汗出,白虎汤真千古对应良方。若肺热痰喘,特别是小儿支气管肺炎,高热喘急,惊厥,可用麻杏石甘汤清宣肺热而平喘,一般呼吸道感染,特别是喘咳明显者,凡属肺部郁热者,有无体温增高,笔者必用此方。
暑温热毒极易与阳明燥火内陷心包,如乙型脑炎,邪渐深入,气血两燔,清瘟败毒饮有大剂生石膏,为此险恶之证所常用方。经所谓除邪鬼,实指因高热而神志迷乱,谵语神昏之证。无论阳明气分之热甚,抑或邪气深入营血皆有此类证候。
笔者治肠伤寒等湿温证,用三仁、蒿芩清胆等方少效,思其证身热增盛,心烦不眠,头痛肢楚,知其邪气已犯阳明经,《伤寒六书》之柴葛解肌汤中石膏与羌活、葛根、白芷等同用,清热解肌而散郁滞阳明之湿气,用之有良效。然湿与热孰轻孰重当细辨之。
心下气逆而欲呕,乃热病后期气阴已伤而胃中尚有热,此时,《伤寒论》竹叶石膏汤为笔者所常用。
腹中坚痛者,强调阳明气分热甚,若不予白虎类方清之,转而热进一层,即为阳明不大便之腑实证也。
某些类型之糖尿病,口渴心烦,口干舌焦,此肺胃皆热,火灼津伤,笔者常用白虎汤加山药、元参治之。
中风寒热四字,也可参之于风湿热痹之证,故笔者常用生石膏配以熟军、制川草乌、苍术、徐长卿、骨碎补、狗脊、桑枝等治局部红肿热痛之关节风湿炎症。
煅石膏外用于疮疡溃而不敛、湿疹、水火烫伤者,有清热收敛之效,当配以虎杖、栀子、炒地榆等药。
石膏味辛,故有宣透之意,笔者认为其性大寒,虽大量运用亦少凉遏之弊原因在此,故经云其微寒无毒。
笔者治实热证轻者必用至30克,实热炽盛者,重用可至120克。近人张锡纯于重用石膏深有研究,可参考之。笔者认为挟湿之证必合之与祛湿之剂,元气虚者应加山药等固本。
凡石膏方应以热服为宜,《内经》云“治热以寒,温以行之”,即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