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义
肾阴虚证 由久病或房劳等因素导致肾脏阴液亏虚,虚火内生所表现的证候。
肾精不足证 由先天不足或后天营养不良等因素,导致小儿生长发育缓慢,成年过早衰老及生殖功能减弱所表现的证候。
病 因
肾阴虚证 多因久病重病,耗伤阴液,或房室不节,肾阴亏损,或情志失调,郁而化火,暗耗阴精,或过食辛热香燥之品,劫夺阴液,或温热病后期,余热未尽,消灼阴液,终致肾阴亏虚。
肾精不足证 先天禀赋不足,如父母高龄生育,子女气血虚弱,正如《褚氏遗书》所说:“父少母老,产女必羸;母壮父衰,生男必弱。”或后天劳欲耗精,或久病损伤肾中精气。“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黄帝内经·素问》),均能导致肾精不足证。
病 机
肾阴虚证 肾阴为一身阴液之根本,对机体各脏腑起着濡润滋养的作用。若肾阴不足,脏腑诸阴皆损,可引起种种变证。如肾阴亏虚,髓海不足;阴不制阳,虚火内生;虚热内扰精室,冲任不固等。肾阴不足,常可影响其他四脏:心、肺、肝、脾,而导致虚热内炽。正如《杂病源流犀烛》所云:“《回春》曰:‘百病皆生于肾’。盖精伤则肾水空虚,不能平其心火,火炎伤其肺金,是绝水之源,金水衰弱,不能胜其肝木,木盛则克脾土,而反生火,火独旺而不生化,故阳有余,阴不足,独热而不久矣。”肾阴亏虚,胃失濡润,不能滋养胃体,则胃不能承受腐熟水谷,而致气失和降,胃气上逆的呕吐。若阴虚,胃络失养,可见胃脘痛。肾阴不足,阴虚火旺,迫血妄行,则可见吐血、衄血,血尿。肺肾金水相生,肾阴不足,不能上润肺金,则肺肾阴虚,肺失清肃,虚火灼络,则咳嗽,咳血。若肾阴不足,燥热内生,气化无权,固摄失司,精微下注而为下消。若真阴亏虚,不能摄敛阳气,则阳浮于上而致喘逆。总之,肾阴虚证,不仅可出现本脏自病的症状,还可影响中焦脾胃,出现呕吐、胃脘痛;影响上焦肺金,出现咳嗽、咳血;下焦燥热内生,出现下消证,甚者阴不敛阳,出现阳浮喘逆。
肾精不足证 肾藏精,肾中精气具有促进人体的生长、发育和生殖机能,只有肾中精气充足才能使小儿健康生长、发育,成人体健无病,具备生殖能力。因此,肾精不足证,在小儿常可表现为生长发育迟缓,“小儿禀来气血虚,筋骨软弱步难移,牙齿不生发疏薄,身坐不稳语言迟”(《医宗金鉴》)。在成人则表现为过早衰老和生殖机能减退。若肾精不足,肾精不能化生肝血,肝血肾精俱亏,则易形成痿证,总因精血不足,筋骨经脉失于濡润滋养所致。“夫痿证之旨,不外乎肝、肾、肺、胃四经之病。盖肝主筋,肝伤则四肢不为人用,而筋骨拘挛;肾藏精,精血相生,精虚则不能灌溉诸末,血虚则不能营养筋骨……”(《临证指南医案》邹滋九按),故痿证常是肾精不足证的病理转归。
鉴别要点
肾阴虚证 头晕眼花,耳鸣失聪,腰膝酸软而痛,虚烦,少寐多梦,男子阳兴梦遗不育,女子经少,闭经,崩漏,不孕,形体消瘦,五心烦热,午后潮热,骨蒸盗汗,颧红,口干咽燥,小溲短黄,大便干结,舌红少苔,脉细数。以肾病常见症状伴五心烦热,骨蒸盗汗等虚热证并见为临床特征。
肾精不足证 眩晕耳鸣,耳聋,目昏,腰膝酸软,健忘发脱齿摇,思维迟钝,动作缓慢,男子精少不育,女子经闭不孕,小儿发育迟缓,身材瘦小,囟门迟闭,骨骼痿软,智力不聪,动作迟钝等。以腰膝酸软,发脱齿摇,生殖机能低下,小儿“五迟”、“五软”为临床特征。
鉴别分析
肾阴虚证与肾精不足证,均属肾虚证,以阴精不足为共同的病理基础,故具备头晕眼花,耳鸣耳聋,腰膝酸软,男子不育,妇女不孕等共同症状。但肾阴虚证,因阴不制阳,虚热内生,故有虚热证的表现;肾精不足证,因精髓不充,失于濡养,故有整体虚衰的表现,因此,二者临床表现有异有同。
肾阴虚证 因肾开窍于耳,脑为髓之海,阴精不足,不能化髓充脑,上奉神明,故“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灵枢经》)。临床常表现为头晕眼花,耳鸣失聪;腰为肾之府,阴精不足,府失所养,且腰以下由肾所主,故腰膝酸软而痛。肾水不足,不能上济心火,则心阳独亢于上,虚火扰乱心神,则虚烦少寐多梦。若精血不足,阴虚阳盛,君火浮动,肝肾相火妄动,则精遗不藏,临床出现男子阳兴梦遗不育。若精血不足,则妇女月经量少,甚则闭经,或虚火迫血妄行,则易致崩漏。阴虚血少,不能充养形体,则肌肉消瘦;虚火上炎,则颧红;阴虚不能上润,则口干咽燥,不能下润肠道,则大便干结。虚火内扰,则五心烦热,午后潮热,骨蒸盗汗。肾阴不足,膀胱水亏则小溲短黄;舌红少苔,脉细数,为阴虚内热之象。
肾精不足证 肾主骨,齿为骨之余,肾之华在发,肾精不足,精气不得充养,故齿摇发脱。精亏则筋骨失于滋养,转摇不能,故动作缓慢。肾精不充,气血不得化生,肌肉筋骨不得营养,故小儿生长发育迟缓,囱门迟闭,身材瘦小,骨骼痿软。精亏髓少,脑失充盈,神明失养,则小儿智力不聪,动作迟钝。
肾阴虚证与肾精不足证,就其临床症状而言,肾阴虚证,以肾系失养,生殖系统功能紊乱和虚热证为临床常见证候。如肾系失养:头晕眼花,耳鸣失聪,腰膝酸软而痛;生殖系统功能紊乱:男子阳兴梦遗不育,女子经少,经闭,崩漏,不孕;虚热证:虚烦少寐多梦,形体消瘦,五心烦热,午后潮热,骨蒸盗汗,颧红,口干咽燥,小溲短黄,大便干结,舌红少苔,脉细数。肾精不足证,以过早衰老,生殖系统功能低下和小儿发育迟缓为常见临床证候。如过早衰老:眩晕耳鸣,耳聋,目昏,腰膝酸软,健忘,发脱齿摇,思维迟钝,动作缓慢;生殖系统功能低下:男子精少不育,女子经闭不孕;小儿发育迟缓:身材瘦小,囟门迟闭,骨骼痿软,智力不聪,动作迟钝等。一般而言,肾阴虚证,常可包括肾精不足证的临床表现,但肾精不足证无热象,是以全身性的“虚衰”为常见症状。故有无热象常是辨别肾阴虚证和肾精不足证的关键。
肾阴虚证与肾精不足证,就其病机病势而言,前者主要病机是肾阴亏虚,阴津精血不充,髓海空虚,清窍失养;阴不制阳,虚火内生,迫津外泄,扰乱心神,神志不宁;君相火动,火扰精室,冲任失调。后者主要病机是肾中精气亏虚,不得充养形体清窍,脑髓失充,灵机失运,骨骼失养,冲任经血化生乏源。肾阴虚证,属虚热证,病位在肾,亦与心肝有关(君火,相火妄动);肾精不足证,病位在肾,属虚证无热象。肾阴虚证进一步发展,常可阴损及阳,阴竭阳脱,终致虚阳外越之危证。肾精不足证,常可因精亏失养而呈现全身性的虚衰状态。
肾阴虚证与肾精不足证,就其病史、病程而言,肾阴虚证与肾精不足证常有先天禀赋不足,房劳久病伤肾等病史,前者还常出现在温热病后期,或因经常服用辛辣香燥的食品及药品所致;后者还多有长期营养不良的病史。二者均属慢性消耗性疾病,故病程较长,起病较缓慢,前者较后者病情重。
肾阴虚证,临床治疗宜滋阴补肾,降火除蒸,常用方剂是知柏地黄丸(《医宗金鉴》),“治先天不足之症,要分别真阳虚真阴虚……真阴不足者,阴虚火旺也,当补阴,知柏八味丸、玄武胶是也”(《症因脉治》);肾精不足证,临床治疗宜补肾填精,益气养血,方用六味地黄丸(《小儿药证直诀》),“治先天根本,则有水火之分,水不足者,用六味丸壮水之源,以制阳光”(《医宗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