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进安乐社区卫生室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病人,有在针灸的,有在拔罐的,有在候诊的,也有在等待取药的,站着的、坐着的、趴着的,一间不太宽敞的小屋被挤得满满,在这其中,有个身影最为忙碌,那就是我们要走访的曲维信大夫。他一会为这位病人诊脉,一会为那位病人针灸、拔罐,还时不时告诉病人如何煎药和服药禁忌,所做的工作看起来忙忙碌碌,但又是那么自然和有条不紊。在等待曲大夫耐心地为最后一位病人诊疗完毕后,已接近晌午,我们开始了一番促膝长谈。
为什么一所小小的卫生室会有这么多慕名而来的病人?为什么这里既不打针也不输液?为什么病人会说中医治疗比西医治疗更有疗效?让我们从头说起。
杏林之路
曲维信,男,汉族,1953年出生于青岛。其祖辈略懂中医,常用挑刺、拔罐和按摩等方法为同村邻里治疗一些伤风感冒、胃肠疾患等杂病,受家庭影响,他自幼也喜好医学。1971年高中毕业后,曲维信进入村卫生室工作,当时的医疗条件比较艰苦,他在行医的同时还负责7个自然村疫苗的登记、取送和注射工作,在此后的4年里,无论刮风下雨、冰天雪地,他从未耽误过疫苗的发送工作。在此期间,他不断加强对中医的学习和应用,广大群众缺医少药的现状也更加坚定了他学好中医的信心。1975年他被选拔到青岛中医院中医班脱产学习三年,并以优异成绩毕业,从此开始近40年的中医事业。他刻苦好学,积极上进,分别于1979年、1985年拜于青岛市著名中医许恩华先生及何中州先生门下,亲蒙受教十余年之久,还接受过原青岛市卫生局长刘镜如教授多次临床指导。同时于1985年考入山东中医函授大学,1989年毕业。从行医至今,有过转干机会,也有过外地医疗单位的热情邀请,曲维信都放弃了,他说:“我离不开养育我的土地,也离不开广大的父老乡亲,更离不开自己热爱的中医工作,自始至终,我都要工作在基层。”
仁心良术
曲维信常说:“农民挣钱不易,治病钱要省,疗效不能省,这就要我们自己想办法!”在治疗杂病及常见病时,他找到的好办法就是针灸和拔罐。一次同村周某,在果园摘水果时从3米高树上跌落,将腰部扭伤,痛疼剧烈,不敢活动,大汗淋漓,叫来急救车后都无法上担架,在他前往现场后,通过针刺特定穴位和配合腰部局部活动,不一会痛疼就减轻了很多,10分钟左右后就可站立行走,后来口服了少量活血化瘀药物,腰痛就痊愈了。还有小孩常患的流行性腮腺炎,通过三棱针点刺大椎穴、少商穴、耳尖放血,配合角孙穴火柴火灸法,也可以很快消肿止痛退烧,效果显著。同时在运用针灸、拔罐治疗治疗带状疱疹和颈椎病方面,曲维信也很有建树。现在在他的卫生室里,日日有针灸,天天有拔罐,治疗效果明显,获得了广大群众的充分好评。
在治疗慢性病和疑难病方面,曲维信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如肝硬化的治疗,肝硬化疾病一般会产生腹水,中医一般称为“鼓胀”。曲维信认为,治疗肝硬化,必须要利水,这是常识,但关键的是后期调养。他常引用先师何中州老先生的话:“水去病只去半,重在后期保养。”在治疗过程中,通过化瘀利水的方法,使腹水排出、腹围减小的同时,及时服用杞菊地黄汤加减给予调养,养阴、养血、柔肝,既可预防并发症的发生,又可很好的巩固治疗效果。在痔疮的治疗方面,他在大量临床后发现很多患者是因为中气不足,遂自创补中益气、清热解毒、活血止血的治疗方法,取得了很好的疗效,迄今为止,他治愈痔疮已有1000多例。
在治未病方面,曲维信从1975年起至今,在流感多发期,一直坚持向四周学校提供“五根汤”(组成为:白菜根、萝卜根、香菜根、葱根及生姜)供学生服用,在预防流感方面取得不错的效果。同时,针对农村果菜区农药多、过敏原多的情况,他运用玉屏风散加减,对皮肤过敏等皮肤病的预防和治疗也取得了较好的疗效。
自制多种药剂,曲维信认为,自古医药不分家,作为一名中医,一定要懂药,更要懂得各种药剂的传统制作方法。他对膏、丸、丹、散等传统药剂的制作方法熟稔于心。他自制的肩周炎药酒,已治愈肩周炎1800余例;自制的治疗糖尿病的降糖散,已使5000余例患者血糖降低,西药减药或停药,病情稳定;自制的治疗疼痛的黑膏药、治疗乳腺疾病的黑膏药、治疗咽部疾患的苦豆散、跟骨骨刺散、中耳炎散等,都有着卓越的疗效。
成绩斐然
凭借工作中取得的成绩,曲维信被授予了诸多荣誉,其中,2008年被评为青岛市基层优秀中医;2009年被山东省卫生厅评为全省基层中医工作先进个人,并记三等功;2010年获得中国医学自主创新与民间诊疗技术特别贡献奖;2010年被《国医年鉴》第二卷载入为山东优秀中医个人;2013年被选入中华中医药学会会员,并特邀担任《国医年鉴》编委委员;他撰写的论文分别被《中国民间疗法》杂志和“中医预防保健和康复论坛”评为一等奖。
医学感悟
曲维信认为学习中医,一定要持之以恒,博览群书,《伤寒论》、《金匮要略》、《黄帝内经》等经典更要精研,在实际临床效果上,经方不仅疗效好、疗效快,并且药专而价廉;一定要虚心向他人学习,坚信三人行必有我师,多方面学习,多拜访老师。
行医过程中,不要被西医的条文和现有结论所束缚,要紧紧抓住中医辨证施治这一法宝,辨证要准,思路要广,用药要精。同时,结合实际情况,多多运用针灸、拔罐等简、廉、便、捷的方法,减轻患者负担。行医者一定要懂药,会制造和运用多种药剂,以相应的药剂治疗相应的疾患,方可事半功倍,不可有所偏废。
在即将结束对曲维信的采访时,我被眼前这位老人精湛的医术、高尚的医德和扎根基层的决心所深深感染。拥有这样的基层医疗力量,我们的基层群众怎能不舒心、不放心、不安心。最后我祝愿他在未来中医前行的路上杏林春暖,一路芬芳。(赵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