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山泽湿气郁蒸不散,中人犹夫伤寒者,则亦不可不谨也。惟湿郁而为热,所以东南之地,冬不甚寒,雾多风少,阳气不固,冬不藏精,人因虚而感其邪,则病身热头痛,口干腹满,呕逆,状如伤寒热证,虽云山岚瘴气,其实内因而得之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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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广岭南之地,虽有瘴气,其不病者居多,而所以感之者,乃因正气内虚,外邪乘虚而入也。不然则东南之人当一一病瘴而奚有暇他病耶?故治先调其内,而后治其外,是之谓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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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既号炎方而又濒海,地卑而土薄。炎方土薄,故阳燠之气常泄;濒海地卑,故阴湿之气常盛。二气相搏,此寒热之气所由作也。阳气泄,故冬无霜雪,四时放花。人居其地,气多上壅,肤多汗出,腠理不密,盖阳不反本而然。阴气盛,故晨夕雾昏,春夏淫雨,一岁之间,蒸湿过半,三伏之内,反不甚热,盛夏连雨,即复凄寒,饮食衣服药物之类往往生醭。人居其间,类多中湿,肢体重倦,又多香港脚之疾。盖阴常偏胜而然。阴阳之气既偏而相搏,故人亦因之而感受其寒热不齐之病也。又阳燠既泄,则使人本气不坚,阳不下降常浮而上,故病者多上脘郁闷,胸中虚烦。阴湿既盛,则使人下体多寒,阴不上升,常沉而下,故病者多腰膝重疼,腿足寒厥。予观岭南瘴疾证候,虽或不一,大抵阴阳各不升降,上热下寒者,十有八九。况人一身上本属阳,下本属阴,兹又感此,阳燠阴湿,不和之气自多上热下寒之证也。得病之因,正以阳气不固,每发寒热,身必大汗,又复投之以麻黄、金沸、青龙等汤发表,则旋踵受毙。甚者又以胸中痞闷,用利药下之,病患下体既冷,下之者十无一生。若此者医害之也。其年余染瘴疾,全家特甚,余悉用温中固下,升降阴阳正气之药,十治十愈。二仆皆病胸中痞闷,烦躁昏不知人,一云愿得凉药清膈。余审其证,上热下寒,皆以生姜附子汤冷温服之,即日皆醒,自言胸膈清凉,得凉药而然也,实不知附子也。翌日各与丹朱丸一粒,令空心服之,遂能食粥,然后用正气、平胃等药,自尔遂得平安,更治十数人皆安。盖附子用生姜煎,既能发散,以热攻热,又能导虚热向下焦,除宿冷,又能固接元气。若烦闷者放冷服之,若病烦躁不好饮水,反畏冷不能饮者,皆其虚热非真热也,宜服姜附汤。沈存中治瘴用七枣汤,正与此同,亦一服而愈,有用术附汤而病愈甚。盖术附相济,能固热气不能发散,惟附子一味为最妙。或有脉证实,非上热下寒,面目黄赤,不可用附子。脉若浮供而数,寒热往来,无汗,乃小柴胡汤证。若审证可疑,寒热不辨,宜服嘉禾散。若热多者冷服之,嘉禾散能调中气,升降阴阳,治下虚中满,疗四时瘟疫、伤寒,使无变动。虽伤暑及阳证,伤寒服之亦解。若或寒多服之,尤宜服二三日,即寒热之证自判,然后随证调治之,无不愈。大抵岭南之地卑湿,又人食槟榔,多气疏而不实,四时汗出不宜更用汗药,此理甚明,亦有当汗下者,终不多也,明者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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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之余留意医学,幸得其传,颇识方脉,就辟入南研究此证,谓南人凡病皆谓之瘴,卒不服药,惟事鬼神。夫瘴之为病,犹伤寒之病也,岂可坐视而不药耶?为中医每每荏苒而致不救者有之。人过桂林以南无医药,且居南方之人,往往多汗,上盈下空,不可用汗吐下三法。其业医者,既鲜又庸,或妄汗吐下,是谓虚虚。方书皆谓南方天气温暑,地气郁蒸,阴多闭固,阳多发泄,草木水泉皆禀恶气。人生其间,元气不固,感而为病,是为之瘴。轻者寒热往来,正类 疟,谓之冷瘴。重者蕴热沉沉,昼夜如卧灰火中,谓之热瘴。最重者,一病便失音,莫知其所以然,谓之哑瘴。冷瘴必不死,热瘴久而死,哑瘴无不死,此方书之说也。然以愚意观之,所谓哑瘴,非伤寒失音之证乎?又岂中风失语之证乎?治得其道,间亦可生,安得谓之无不死耶?若夫热瘴乃是盛夏初秋,茅生狭道,人行其间,热气蒸郁,无林木以蔽日,无水泉以解渴,伏暑至重,因而感疾。或有饮酒而不节者,或有食煎炙而积热者,偶成此证。其热昼夜不止,稍迟二三日不治,则血凝而不可救矣,南方谓之中箭,亦谓之中草子。然挑草子法乃以针刺头额及上下唇,仍以楮叶擦舌,皆令出血,徐以草药解其内热,应手而愈,安得谓之久而死耶?至于冷瘴,或寒多而热少,或寒少而热多,亦有叠、间日之作。及其愈也,疮发于唇,验其证即是外方之疟,本非重病,每因误而致祸,亦不可以必不死而忽之。但诊其脉息极微,见其元气果虚,即与附子汤而愈。若误投寒药,所谓承气入胃,阴盛乃亡。若脉洪盛证候实热,且服和解药,而徐治之。若误投热药,所谓桂枝下咽,阳盛则毙。要在切脉审证之虚实寒热,治之无不愈也。人谓岭南,水泉草木地气之毒,则凡往来岭南之人及宦而至者,无不病瘴而至危殆者也。又谓土人生长其间,与水土之气相谙,外人入南,必一病,但有轻重之异。若久而与之俱化则免矣。说固有理,但备之以将养之法,解之以平易之药,决保无病,纵病亦易愈矣。且瘴之为病,土人反重,外人反轻者多,盖土人淫而下元虚,又浴于溪而多感冒,恣食生冷酒馔,全不知节,所以重也。然则病瘴不可全咎风土之殊,皆人自失节养有以致之耳。君子之居是邦也,当慎起居,节饮食,适寒温,晨酒夜食切忌太过。
间稍身上不快,即服正气一二剂,则脾胃自壮,气血通畅,微邪速散,何瘴之有?故下文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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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劳役伤饥,则内伤不足者也,所谓邪气伤虚不伤实,同一理也,然则居斯土者,可不知所慎哉?每每病此,则未必非劳役而得之。故《卫生方》云∶北人寓居广之地者,往来广之途者,俱有阴阳相搏之患,居者十病二三,途者十病八九。盖居者安静,途者劳伤,正《活人三昧》论瘴疟云∶饮食有节,起居有常,邪气不能为害。然道路崎岖,人烟疏阔,水浆不洁,酒炙多腥,饮食起居,未免乖度,况复有阴阳相搏之气乎?故曰∶瘴气惟染劳役伤饥之人者,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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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表之俗食槟榔,甚者日至十数枚。盖瘴疟之作,率因饮食过度,气滞痰结,而槟榔最能下气消食去痰,故人狃于近利而暗于远患。此颇类北人之食酪酥,故肤理缜密,一旦病疫,当汗则塞,塞而不得出。岭南地热食槟榔,故脏气疏泄。然一旦病瘴,当攻发,则虚羸而本不能堪。所以土人多瘠而色黄,岂全是气候所致?盖亦槟榔为患,殆弗思耳。
《本草》载∶三人晨行触雾,饮酒者独不病,故北人度岭率相勉以饮酒,且迁客羁士往往醺酣以自适,而岭外酒价尤廉,败夫役卒俱得肆饮,咸谓可以辟瘴,殊不知少则益而多则滋瘴之源也。何以言之?南土暑湿,嗜酒则多中暑毒,兼瘴疟之作,率因上膈痰饮,而酒尤能聚痰,岭外谚云∶莫饮卯时酒,莫食申时饭,诚摄生之要也。可见酒一物能辟瘴以生人,能滋瘴以害人。然则生也,害也,非酒也,顾在人也。
广南海以暑毒为患音,盖一岁之间,暑热过半使人难辟而易犯,起居饮食少失节度,则为暑毒所中,道途之间,多有冒暑,故土人暑相戒勿出。且遐荒之境,道路崎岖,传世饮食皆不如欲。自化初至,皆云不习水土而病,既还,则又谓之回头瘴。大率得之道途间冒犯暑气,与夫饮食居处失度也。
寒暑之候不常,尤难于调摄。凡居人与在路者,冬夏之衣,皆不可缺,随其气候,速宜增减,缓则能致病。又岭外海风异常,稍中人则为病,坐卧易衣,当慎之也。
岭外虽以多暑为病,而四时亦有伤寒瘟疫之疾,其类不一。土人不问何疾,悉谓之瘴,治疗多误。或有一岁盛寒,近类中州。而土俗素无蚕绩,冬不衣绵,居室疏漏,户扃不固。忽遭岁寒,则次年瘟疫必兴。医者之治瘟疫,当以本法治之,而随其风土气候,与夫人之强弱出入可也。
瘴疟之作多因伏暑伤冷所致,纵非饮食冷物,即寒邪感于外,饮食伤于内也。大抵伏暑浅而寒多者易治,伏暑深而热多者,难治。近时北医至此,用大柴胡汤治热瘴,须是本气壮实者乃能堪。如土人久服槟榔,脏气既虚,往往不能服寒药,然土人才见发黄便为不治疾,良可哀也。
北人之来岭南,婢仆多病瘴气。盖劳役之人,饮食乖度,昼日冒暑,夜多卧地,又凡事不能避忌,故先受其毙。既与之同休戚,宜加意戒之。
俚俗有病必召巫觋而祭鬼神,士夫咸笑其信巫不信医。愚谓此殆可悯恻而不可以笑也。夫民虽至愚,而孰不能趋利避害?况性命所系,晓然易见。若医者能愈人疾,彼何苦不用?盖岭外良医甚鲜,药类尤乏,况山谷海屿之民,何从而得医药?所以不免而信巫也,岂得已哉!
瘴病不一,而土人以哑瘴最为危急,其状初得之,即失音,不过一二日不救。医家多言极热所致,或云蕴热而感寒所激。近见北医有用煎生附子一味愈此疾者,得非以热治热,或者发散寒气耶?予观有谓饮溪涧水中毒,令人失音,则知凡失音者,未必皆瘴也。溪涧水毒灼然有之,道路多无井泉,而濒江之民与夫山行者皆饮溪涧之水,岂无邂逅遇毒者?故途人所以多病,得非是欤?
岭外多毒草,彘食之,而人食其肉者,亦毒人。所以北人度岭多戒食彘,然则岭外能致瘴疾者,非一端。顺泉云∶岭南之彘在市井者,食豆酒糟,在乡村食糠并粹米、芋苗,未有食草者,即此牛马羊畜之肉,悉皆不可食也,可乎?此其所以不足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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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传出岭有回头瘴者,大概与在广而发瘴,及方入广而不伏水土者不异。盖南方阳气常泄,阴气常盛,二气相搏,四时悉有寒热之气,人感之而作寒热之疾,寒则战栗,热则怫郁,多由得汗而解,此广瘴之寒热也。今所谓回头瘴,及方入广而不伏水土者,亦不过阴阳相搏,气候不调而感疾也。岭南天气冬无霜雪,春寒秋热,气候不齐,或一日而忽更变,与外方天气大不相侔。今回头瘴者,盖是先染广中之气,复感外方之气,冷热相忤,寒暄不调,遂作阴阳相搏之疾。须度时之寒热,量元气之浓薄,如出岭于孟冬时者,广尚多暄而必寒,或转北风,间有暴冷。若届途之际,宜服和解散、神术散之类、和脾胃逐风邪。及至外方,则天寒地冻,将及境之际,可服正气散、养胃汤之类,绝旧瘴,御时寒。
然则四药特筌蹄耳,其实在保躬调养,酌序消详,切不可以得出烟瘴为恣欲,此病之所由作也。故所谓回头瘴者,岂虚言哉!
两关脉洪大者,热瘴。脉浮而紧者,宜解表,脉浮缓者为伤风,主病轻。脉弦而紧者,为瘴疟。脉数者为热瘴。脉数者按之不实为阳浮阴闭,脉沉微而迟为寒。
居岭南者必慎起居,节饮食,寡欲清心,虽有岚邪勿能害也。惟内境不出,外境不入,理之自然。其感而病者,皆不知其所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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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瘴地者虽曰节慎起居,而防病之药不可不为之备,如解毒丹、苏合丸、正气散之类,盖不可须臾离也。从宦于兹土而政事多繁,上下交际,为商往来,经营贸易,其势不容于自逸,稍觉不快,则先如法服药以解之,微邪易伏,固不致病也。惟其不能防微而势必至于渐盛,故曰不治已病治未病,此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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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洪曰∶予寓岭既久,愈知瘴疾不易用药。病患身热而复寒谓之冷瘴,不换金正气散主之。身热胸痞或呕或噎,大便不利,嘉禾散。病轻而觉有食积,兼进些少感应丸。(无积者不可服。)病积重,便不可妄为转利。(当温中固下)。冬末春初因寒而作大热,愚鲁汤。(柴胡可减。)夏月因暑气者,六和汤。若身极热而头极痛,脉数者为热瘴,宜用南人挑草子法,亦不可不服药。第此证病深而最难治,盖凉药多不可用,热须得法以用之。(附子汤冷服之。)非极工巧以处之,则不可。如身热汗不多,头痛未解,且与和解散。如腰以上极热,腰以下稍凉,胸膈烦渴腰腿重疼,或大便稀滑,其脉多数按之不实,则阳浮阴闭也。李待诏生附子汤最妙。然而初病则生姜附子能发散耳。既病经日,去汗愈多,虚烦潮上,则惟恐其不敛不降,又加熟附、干姜、沉香。(用干姜须冷服,便利不宜沉香。)烦甚少加竹茹。渴甚多加人参、北五味。咳逆加丁香、淡竹叶。若烦躁而有异象,眩惑,夜不安寝,可略与温胆汤。(大便利者不可服。)若烦渴大作,蜜砂丹、参砂丹、破证夺命散、既济汤,乃《局方》竹叶石膏汤去石膏加熟附子。)冷汤加人参附子宜选用。若烦热大便自利,小便亦多,不可以赤为热,膝胫以下稍凉,乃病邪激其气血俱虚,表热无以养中,故外热而内虚也,可急服姜附汤、养气丹及灸气海、足三里。若至于四肢厥冷,两足冷甚,头额虚汗,或时咳逆,脉数而促,其证多危,惟以朱砂丹、三建汤能敛心液,能壮真阳,可以更生也。又有哑瘴,即热瘴之甚者,医书谓血得寒凝泣,得热则淖溢,故热瘴面赤心热,舌破鼻衄,皆瘴热沸其血涌上所致,故宜用挑草子法。甚则血上塞其心窍,故昏不能言,或但噫噫作声,即哑瘴也。治之当散其血,黑神散立见神效。其或涎迷心窍及舌强者有之,却非正哑瘴,及兼风痰之证者,当审察而后用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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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率瘴病不发,后三日方可洗手,七日后可洗面,半月后可略梳头,一两月后谨戒房事,能戒百日尤好,瘴不发后乃吃素粥三日,经五日后方以猪脾熟煮羹吃软饭,十月后略吃些酒,吃些肉羹,但不可食诸般骨汁。若犯之则再发,凡羊肉、猪、犬、鸡诸骨汁须并忌一月或两月尤佳,凡再发者,多困笃。
辟瘴饮子 治瘴时行,无事之时,宜先服此,则不感染。
陈皮(七分) 半夏(一钱,制) 茯苓 浓朴(姜制。各七分) 人参 枳壳(炒)砂仁(炒。各五分) 甘草(炙,三分)
上水二钟,姜三片、枣二枚,煎一钟服。
槟榔煎 治山岚瘴气寒热呕吐,腹满不思饮食。
槟榔 苍术 浓朴(姜制) 陈皮 草果(各五分) 甘草(一寸) 生姜(一块,湿纸包煨)
上水二钟、枣三枚,煎八分,食远热服。
和解散 治瘴病初作,胸腹满闷,头眩发热。
苍术(半斤,米泔水浸一宿) 浓朴(二两,姜汁炒) 陈皮(二两) 甘草(四两) 本 桔梗(各三两)
上为粗末,每服三钱,水钟半,姜三片、枣二枚,煎七分热服。日三服夜一服。此药不拘伤风伤寒,初作未分证候,任服大能助胃驱邪和解百病,不可不服。
黑豆饮 治房劳感风小腹痛。
黑豆(五合)
炒香熟,好酒淬之,乘热气薰病患,微覆出汗而愈。
生姜煎 治瘴如疟,憎寒壮热。
老生姜(一大块)
打破,纸包煨,水一钟煎半钟,热服微汗。
附子汤 治瘴疟脾寒,寒振热少,面色青白,饮食少进,四肢厥,大小便清宜服。
附子(一枚,制) 草果(五粒)
水二钟煎一钟,分二服。
生姜附子汤 治岭南瘴厉,内虚发热,或寒热往来,痰呕吐逆,头疼身痛,或汗多烦躁,引饮,或自利小便赤兼主卒中风。
附子(一枚,如法制)
作四服,每服水一钟、姜十片,煎六分,微温服。
干姜附子汤 治瘴毒阴候发热,或烦躁手足冷,鼻尖凉身体疼痛重,舌上苔生,引饮烦渴,或自利呕吐,汗出恶风。
大附子(一枚,制,分四服)
每服炮干姜二钱,同煎温服,热甚者冷服。
冷汤 治瘴毒内寒外热,咽嗌间烦躁不解。
人参(半两) 大附子(一钱) 甘草(炙,三寸) 淡竹叶(十四个) 大枣(五枚)
水煎温服。
不换金正气散善解一切山岚瘴气,八般疟疾,四时伤寒,五种膈气,和脾胃,止吐泻,温中,下痰饮,止腹痛,胀满吞酸,噫气噎塞,干呕恶心,内受寒湿,外感风邪,头痛头眩,鼻塞,不分阴阳,尤宜多服。及一切霍乱时气诸疾,妊妇胎前产后,并不碍忌,四方不伏水土。凡入岭南,此药不可不备。
浓朴(姜炒) 苍术(米泔水泡) 陈皮(去白) 半夏(制) 藿香叶(净) 甘草(炙。各一钱) 草果(五分)
水二盏、姜三片、枣二枚,煎温服。
参苏饮子、羌活冲和散(二方治同前,并见伤寒门。)
圣散子 治一切山岚瘴气,时行瘟疫,伤寒风湿等疾,有非常之功,如李待诏所谓内寒外热,上实下虚者,此药尤效通神。宋嘉 中黄州民病疫瘴大行,得此药痊活者,不可胜纪。苏东坡撰文勒石,以广其传,圣散子益着。吾徽郑尚宾在金陵用此方治伤寒,活人甚众。予故知其大能发散寒湿,驱除瘴疟,实超凡之效也。
苍术(制) 防风 浓朴(姜炒) 猪苓(去黑皮) 泽泻(煨。各二两) 白芷川芎 赤芍药 藿香(去土) 柴胡(各两半) 麻黄 升麻 吴茱萸(泡) 羌活枳壳 独活 茯苓 本 细辛(各七钱) 良姜 大附子(一枚) 草豆蔻 石菖蒲(各八钱) 甘草(二两半)
上碾为粗末,每服三钱,水二钟、枣一枚,煎八分,稍热服。
嘉禾散(一名谷神散) 治瘴疟阴阳表里不分,五膈五噎,脾胃不和,胸膈满闷等疾。(方见膈噎门。)
神术散 治伤寒头痛身热等证。
上水二钟、姜三片,煎一钟,不拘时服。
平胃散 治感山岚瘴气湿热等疾。
补中益气汤 治内伤劳倦时疫发热。(二方见脾胃门。)
养胃汤 治外感风寒内伤生冷,憎寒壮热,头目昏疼,肢体拘急,能避山岚瘴气,四时疫厉,脾寒痰疟,因饮食者,吞下化滞丸。
甘草(五分) 浓朴(姜汁炒) 半夏 苍术(米泔浸) 人参 茯苓 陈皮 藿香(各七分) 草果(五分)
水一盏、姜五片,乌梅一个,煎一盏,热服。
保和汤 治中瘴气发热呕吐,腹满不食。
浓朴(姜制) 大腹皮(黑豆水洗) 半夏(制) 陈皮(去白。各八分) 柴胡 枳壳 甘草(各五分) 生姜(三钱,煨)
水煎温服。
十味芎苏散发散瘴疟伤寒。(方见伤寒门。)
夺命散 治伤寒证瘴疾,阴阳不明,或误投药,致病愈困,烦躁发渴,及妇人胎前产后受热瘴疾。
上党人参(七钱)
水二钟煎一钟,去渣连罐沉新汲水取冷,一服而尽。若鼻上有汗滴尤妙。
苏合香丸 治瘴气寒热兀兀欲吐不吐者,胸膈痞闷,用生姜煎汤热调服,取微汗。(方见风门。)
万病解毒丸(一名玉枢丹,一名神仙太乙丹) 治一切山岚瘴气中蛊,解毒如神,时行瘟疫俱可治。每服水磨一锭,酒调取汗则解。(方见解毒门。)
福建香茶饼能辟一切瘴气时疫伤寒,不时噙口中邪气不入。
沉香 檀香(各一两) 孩儿茶(二两) 粉草(五钱) 麝香(五分) 冰片(三分)
上为极细末,糯米调饮汤为丸,黍米大,噙化。
七枣汤或因感冒风寒,或者五脏气虚,阴阳相搏作为瘴疟,寒多热少,或但寒不热皆可服。
大附子(一枚,如法制,分四服)
水二钟、姜七片、枣七枚,煎一钟,当发日早晨空心温服,仍吃枣子三五枚,忌如常。《三因方》谓《良方》中用乌头,兼不用盐水浸,不惟服僭燥,亦不能分利阴阳。其说有理,用者识之。
沉附汤 治瘴疾上热下寒,腿足寒厥。
沉香(磨汁) 附子(制。各三钱)
水盏半 生姜三片煎八分去渣,入沉香汁放冷服,此药主上热下寒,全集沉水铁角真正沉香,此香啮之,其味甘辛者为美,辛辣者性热,附子降气,敛阳治阴毒冷瘴,只一服而回生起死,真可以夺化功。
摄生方 治哑瘴。
铜青(半两) 石绿(三钱)
上为末,水调生面糊丸,如芡实子大。每服一丸,新汲水磨下。
冷香汤 治夏秋水湿恣食生冷,遂成霍乱,阴阳相干,脐腹刺痛,胁肋胀满,烦躁,引饮无度,感瘴虚热,胸膈不利,或呕或泄并宜。
良姜 檀香(各一钱) 丁香(七粒) 草豆蔻(面包煨) 附子(制) 甘草(各五分)
水钟半煎一钟,以瓶沉井水浸冷冻饮料。
五苓散 治伤寒瘴疟,感暑中湿,小便不利,头疼身热,烦躁发渴,夏月主治尤多,下虚者不宜多服。(方见伤寒门。)
草果饮 治瘴疟头痛脉弦。
四兽饮 治阴阳相搏,饮食劳倦,发为瘴疟。(二方见疟门。)
温胆汤 治瘴疾久病后,心气虚烦,夜不得眠,梦中惊惚,心胆气怯然也,宜此服药。(方见惊悸门。)
异功散瘴疟后调胃进食,顺气和中,极效。
水盏半、姜三片、枣一枚,煎八分,食远温服。虚寒有痰饮作呕哕者,加姜制半夏一钱,名六君子汤。
感应丸 治瘴病食积所伤,胸腹饱闷。(方见积滞门。)
化滞丸破诸滞气,消宿积,调阴阳,夺造化,瘴病食积者,胸膈饱闷,尤宜服之。(方见脾胃积食门。)
理中汤调理脾胃感寒之药。(方见脾胃门。)
六和汤广南夏月瘴疾,冷热未分,烦躁口渴,并宜服之。
人参 半夏(制) 茯苓 甘草(各六分) 浓朴(姜制,一钱) 砂仁 藿香(各五分) 香薷 木瓜(各七分) 杏仁(七粒) 白扁豆(十五粒)
水二钟、姜三片、枣一枚,煎一钟,温服。躁热冷服。
椒囊法辟一切瘴疾时气风寒邪气。
点红川椒(去闭口者不用)
以绛纱囊贮椒两许,悬佩身旁,近里衣,则一切邪气不能侵犯。
屠酥酒辟山岚瘴气瘟疫等气。
麻黄 川椒(去合口者) 细辛 防风 苍术(制) 干姜 桔梗 肉桂(去粗皮。各等分)
上为粗末,绢囊浸酒中,密封瓶口,三日后可服,每日空心服二三杯,冒露远行辟诸邪气,但不宜多饮至醉。
降椒酒辟一切瘴气寻常宜饮之。
降真香(二两细锉) 川椒(一两,去梗及合口者)
上绢囊贮浸无灰酒中约二斗,每日饮数杯,百邪皆不能犯,兼治风湿香港脚、疝气、冷气,及背面恶寒风疾有效。
气渐辟邪法入瘴疫之家使邪气不能侵犯。(法见伤寒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