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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征续编》 > 卷上

蜀漆

主治胸腹及脐下动剧者,故兼治惊狂,火逆疟疾。

【考证】

桂枝去芍药加蜀漆龙骨牡蛎救逆汤证曰∶惊狂起卧不安者。

牡蛎汤证曰∶牡疟。

上二方,蜀漆各三两。

牡蛎泽泻散,证不具。

蜀漆散证曰∶牡疟,多寒者。

上二方,蜀漆诸药等分。

据此诸方,则蜀漆之为功,古来未尝谓治动矣。然疟疾,及惊狂火逆诸证,必有胸腹脐下动剧者。故见其有动者而用之,则法证无不治者。然则蜀漆者,治胸腹及脐下动剧者明矣。

【互考】

牡蛎汤服法曰∶吐则勿更服。今疟疾有喘鸣急迫,或自汗,或不汗,胸腹动剧者,服之,则其人必吐水数升,而无其证不愈者,若有不吐者,则其证不愈也。由此观之,蜀漆能吐水毒,动是水毒明矣。当知疟之为病,亦水毒之所为矣。虽然,此方岂惟治疟疾乎?凡病患喘鸣迫塞,或自汗,或不汗,胸腹动剧,皆此方能治之。往来寒热,发作有时,所以不豫也。晋唐以来,世医之见仲景之方也,皆以为惟治伤寒者。故如彼葛洪、孙思邈、王焘、许叔微之书,皆知备仲景之方于伤寒门,而未尝知治万病矣。殊不知仲景本取治万病之方,以治伤寒矣。降至赵宋之时,有《金匮要略》之书,当时如王洙,得仲景治伤寒中杂病证之方于蠹简之中,而后各分其门,以为一书。世之为医者,遂称其书谓之《金匮玉函》之方。金匮之玉函之,盖尊重之至也。自此以往,世之为医者,又见某门之方,以为某方惟治某证,于是乎如牡蛎汤蜀漆散二方,亦署诸疟疾篇内,而徒知治疟疾,未尝知治余病矣。甚之束之高阁,而谓古方不宜今病,可胜叹哉!呜呼!仲景之方法之衰也,不独王叔和为之,彼葛孙王许实为之,又医道之大罪人乎哉?

桂枝去芍药加蜀漆龙骨牡蛎救逆汤证曰∶惊狂,起卧不安。 按∶此证者,是外证也。

凡仲景之为法,不独以外证治之,且并诊内外治之。故无胸腹及脐下动者,若虽有惊狂起卧不安证,亦非此方所宜也。呜呼!是吾东洞翁千古卓识,吾侪岂不奉此乎哉?

蜀漆散证不具,且云牡疟,盖牡疟者,独展不热,非无热也,多寒也。夫疟之为病,先其寒而后其热,虽然,不可以寒热治疟,则岂无内候在乎?曰∶必有脐下动剧矣。故仲景尝以龙骨主之,以蜀漆佐之,医者其察诸。

牡蛎泽泻散证不具,然以仲景用牡蛎之方推之,则其证必有胸腹之动剧。苟有胸腹之动剧,则无有不加蜀漆之方。由此观之,盖此方治水肿胸腹之动剧而渴者明矣。《方极》可考。凡仲景之治动也,其活法有三∶有胸腹之动,则以牡蛎治之;有脐下之动,则以龙骨治之;有胸腹脐下之动剧,则以蜀漆治之。此为仲景治动之三活法矣。故仲景之方,有以蜀漆配之牡蛎者,或有配之龙骨者,或有配之龙骨、牡蛎者,是又仲景用蜀漆之法也。本论不载此法者,盖属脱误。故晋唐以来,无有知蜀漆之功者,而诸病之有动者最多。则动之为病也,为诸病内候之主证,而最为难治者。虽然,二千年来,诸医之说诸家本草,何其不载龙骨、牡蛎、蜀漆之本功矣乎?或云∶牡蛎之咸,消胸腹之满;或云∶龙骨、牡蛎,收敛神气;或云∶蜀漆辛以散之;或云∶龙骨、牡蛎之涩以固之。未尝见言及治动之功者,又未尝知动之为诸病内候之主证也。吾东洞翁,生于二千年之下,始知龙骨、牡蛎、蜀漆之功,其说详于本条之下,是诚二千年来不传之说。而翁独得其旨者,不亦伟乎?韩退之尝推尊孟子,以为功不在禹之下,余以为翁之有功于我医,不在仲景之下矣。是非余之过论也。

【品考】

蜀漆,乃常山苗,其功与常山同,蜀漆无华舶来之物。常山者,华物为良,和产多伪品。